只有喻南橋可以救他,他是唯一可以治愈狂躁癥的藥物。
所以紀岷疆對喻南橋有很強烈的占有欲。
盡管兩人不過剛認識,盡管是在三天前他才把喻南橋從流放所救回來。
“謝臣以為進了這個圈子就是權貴嗎?還不是要受命于我,貧民窟出來的窮鬼,哪怕走運發了財,骨子里不還是窮鬼嗎?”紀岷疆不以為然,他傲慢道:“喻南橋只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也沒有能力搶走。”
“再說了,離開了我,那個小病秧子能活得成?”
紀岷疆說完,再次垂眼看去,喻南橋旁邊那個男人,太礙眼了。
那個名叫謝臣的,一路從貧民窟死里逃生到上流社會成為新貴的人,他一直在看喻南橋,喻南橋卻跟對感情非常遲鈍一般,他只是小口喝著牛奶,神色不變。
紀岷疆非常不解,他剛才要幫喻南橋穿襪子,結果剛碰腳踝就露出厭惡嫌棄的神色,結果現在呢?都湊這麼近了為什麼不躲開!
喻南橋好歹二十八歲了,比他還大了七歲,怎麼就對感情這麼遲鈍?他是不是根本不懂感情!
旁邊那個窮小子的目光快把你衣服扒光了也不知道?
紀岷疆這時心里攀升起陰暗情緒,瞳孔鋒利殘忍地呈現出濃金色,他直接高腳杯一傾,醇香暗金色的酒液朝謝臣灑去。
他這樣的挑釁行為非常幼稚和惡意,在隆重高級的宴會上如果被澆了滿頭的酒液,那場面真的好笑極了。
紀岷疆期待著謝臣的狼狽,可謝臣不動聲色,避開了那無聲傾下的酒液。
——啪嗒。
紀岷疆松指,高腳杯從二樓欄桿墜落,跌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碎片終于濺到了謝臣的臉,臉頰劃破了,正在冒血。
可喻南橋也聽見玻璃杯摔下的聲音了,喻南橋給謝臣說了抱歉,謝臣不生氣,他捂著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高級藥物,傷口很快就愈合。
紀岷疆陰沉一笑。
他討厭旁人覬覦他的玩具。
這時喻南橋抬眼看過來,正好瞧見紀岷疆在用滿是惡意的目光看謝臣。
喻南橋一蹙眉,紀岷疆就做賊心虛地背過去了。
幼稚鬼。
喻南橋想。
作者有話說:
攻是脾氣很壞的幼稚鬼,又瘋又神經,只有受的話他才聽。
訓狗文學嘛~
還有就是,攻受始終1v1,身心都是。
謝臣干不過紀岷疆,喻南橋只是把謝臣當親人。
第23章
謝臣坐在一旁, 被幾個年輕女孩子圍著擔心,一個卷發女孩嘟囔道:“紀岷疆也太壞了吧,就算他權力高怎麼樣?權力高就能隨便高空拋物砸人嗎?”
她下一刻就被朋友捂住嘴, 朋友小聲說:“你瘋了敢罵紀岷疆, 閉嘴吧我的大小姐。”
卷發女孩還不服氣, 她還想嘟囔,可謝臣制止了她。
“我沒事,謝謝各位的關心, 紀先生也不是故意的。”謝臣的面頰上的傷已經迅速愈合,他垂著眼輕緩一笑, 琥珀色的眼珠被濃黑色睫毛蓋住了,顯得非常溫和。
他像是受過良好教養,于是坐著的時候不會正視站著的女孩, 這是非常紳士的可以贏得好感的行為。
女孩子離開后他才抬眼去看站在不遠處的喻南橋,他正欲說什麼可喻南橋抬手,拒絕了交談。
佛珠輕微閃爍。
喻南橋耳邊傳來消息提示音,他按了一下左耳上的環狀通訊儀,低聲道:“等下。”
喻南橋走出大廳的這段路,紀岷疆一直在看他。
電子紅漆大門自動開合,等喻南橋沒了影兒他才收回目光, 繼續跟從賭房出來的那批人談論狂歡城運來的那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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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樓位于觀音城的中心,最繁華的一帶都在四周盤旋, 從遠處宮殿般被藍色云霧圍繞的白玉京政府, 再到一路綿延的高大神佛銅像與古塔, 濃郁的機械竹林在道路兩側閃爍著暗綠光線。
人造月亮正在虛擬天棚上懸掛著, 隱約被濃云蓋住點。
車水馬龍帶著高科技的復古感裝橫在喻南橋視線里不斷穿行。
這是一個國風賽博朋克的世界, 人們保留了舊時的建筑風格和信仰方式, 又把它們與無比發達的冷技術結合起來。
“城主下令,三日內必須解決那件事。”
部下在白玉京的犯罪處給喻南橋發布了任務,部下有些擔憂地問:“長官,您一個人可以嗎?”
道路對面那家餐廳外,一個臉上被打上烙印的平民在冒死替權貴牽著瘋狗,胳膊被死死咬住一時鮮血淋漓。
慘叫高過鳴笛聲。
“長官?”部下聽到那聲慘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喻南橋淡淡道,他抬手將散落到左耳垂的碎發握住,輕輕別到了耳后,他的耳朵形狀非常流暢,像是半枚冷白的月,耳墜晃了晃,氤氳出濃紅的光影。
他戴耳墜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遮住那處的紋身,白玉京一幫虛偽者不接受紋身這種東西。
瘋狗還在邊咬人邊叫著,它的主人正無聲縱容它的一切。
喻南橋把耳墜子摘下來,抬指間朝那條狗擲去,砸到了它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