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腹部的布料被扯開了,喻南橋瘦薄的一截腰明晃晃在暗黃燈下露著。
“你要干什麼?”喻南橋討厭別人對他的觸碰,哪怕虞泠此刻對他只是像對一個實驗動物一般,他厭惡極了,長發在他掙脫的動作中散開,紅玉耳墜子落了地。
“喻南橋,你是虞杳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了,你不是也可以受孕嗎?那就看在虞杳是你母親的份上,救救我。”虞泠對喻南橋虔誠地哀求,他開始掉眼淚,二十歲不到的年幼孩子一般。
他聽上去很委屈。
可哪怕是被手套阻隔住了,喻南橋還是能感到虞泠冰涼的體溫,以及驀地在虞泠掌間出現,鋒利尖端指向他腹部的手術刀。
“你幫幫我,我用你的肚子讓虞杳重新活過來,好不好?”
喻南橋的咽喉被虞泠按住,他蹙眉,“惡心。”
虞泠漠然站著,俯視喻南橋。
“變態。”
喻南橋那張薄紅秀美的唇優雅吐出了骯臟的字眼。
虞杳才不會這樣。
于是虞泠抬手,死死捂住喻南橋的嘴,連帶喻南橋的鼻尖,“別用那麼像他的臉做這種事情……”
幾乎窒息,喻南橋腕骨間的佛珠發出暗光,卻被虞泠一把扯散,機械佛珠落地被狠狠踩碎,連帶喻南橋最后的求生機會。
刀沿著腰腹的位置慢慢滑動著。
似是下一刻便要被剖開皮肉迎接死亡。
喻南橋在游戲里只是一串數據,死后可以選擇重新來過或是進入下一個副本,他只是需要攻略一個頂級npc收集互動值,《玫瑰犯罪日》副本無數,頂級npc也不止紀岷疆一個。
他顯然還是不擅長感情向的副本,他這樣冷漠不懂感情的人,只適合在無線逃生只能一人存活的高危副本里廝殺。
喻南橋耳畔傳來電流音,系統小心翼翼問他:“喻先生,您是否選擇放棄該副本重新選擇?”
劇痛伴隨即將陷入昏迷的窒息傳來!刀尖已經割破了喻南橋的腹部,淺淡的血痕浮現了,香甜的血夜在廢棄工廠里無聲誘惑著。
他的血最是引得怪物覬覦。
于是下一瞬廢棄工廠的大門被怪物蜂擁撕碎,它們或匍匐或行走,暗色的瞳孔只瞄向喻南橋,它們鋒利的舌尖舔過牙齒,想從喻南橋那道開了的傷口咬進去吸食。
工廠外無數軍用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全副武裝的作戰部隊在門外精神高度緊繃,武器已經瞄準那些怪物。
卻被紀岷疆抬指攔下。
紀岷疆的西裝經過爆破與車禍已經完好無損,保留著頂尖財閥該有的體面,他煩躁地將掌心壓著額頭,額前碎發掀開后更顯得英氣,深邃的眼窩下他的瞳孔開始陷入不停歇地跳動。
豎狀的,宛若深淵鱷魚般兇狠。
幾乎要克制不住了。
他從手下那里取過銀色槍支,一槍接著一槍,槍槍爆頭,將那些被他們用來當尋路誘餌的怪物們擊斃。
一時間廢棄工廠成了人間煉獄般,全是令人作嘔的怪物碎肢和內臟。
槍口最終對著喻南橋,非常精確將鐐銬崩開。
喻南橋閉眼,哪怕他此刻還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活動著發酸的手腕,渾身都是薄汗。
腹部流出的血帶著美人身上的淺淡荔枝香開始在空中蔓延。
紀岷疆看到喻南橋被撕碎的那塊衣物時簡直發瘋!他占有欲極強,最是無法忍受旁人觸碰他看上的東西。
“虞泠!”
紀岷疆低吼一聲,直接把虞泠嚇得癱倒在地!
“哥、哥……你怎麼會……”
低級的血脈面對最頂級的昂貴血統,會下意識臣服示弱。
紀岷疆掐著虞泠的脖子,咯吱一聲要斷了。
虞泠開始口吐白沫。
可紀岷疆松開了他。
因為暫時的理智讓他清醒。
虞泠到底還是紀家的種,哪怕是個孬種也算是紀岷疆的弟弟,他動不了殺心,也許是因為虞泠此刻是他在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他拼命忍耐著狂躁癥帶給他的殺戮指令,一時頭痛欲裂。
“紀岷疆,走。”喻南橋踉蹌過來,握住了紀岷疆的手腕,將安撫的溫度傳給了紀岷疆。
他和紀岷疆都接受過動物血液改造,于是得天獨厚會對彼此有感應,尤其是對彼此血液的味道。
此刻兩人皆負了傷,血味在同類間成倍放大,于是喻南橋毫不費力就找到了他。
紀岷疆理智漸漸回籠,痛苦消散。
他垂眼,看著喻南橋,喻南橋雙眼迷蒙無法聚焦,一張瘦白的小臉汗漬漬的,濃睫都帶了水汽,一直潮紅到了眼尾。
半死的虞泠被雇傭兵帶走后,紀岷疆攬著喻南橋的腰正欲帶人上車。
觀音城的夜太冷,喻南橋剛出過汗,于是出來就開始發抖,細微脆弱,很可憐。
紀岷疆把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肩上,“看不見也沒關系,喻南橋,我帶你走。”
可一切還沒結束。
下一刻軍方武器與行程工具像是被安了定時炸彈一般開始劇烈爆炸,連帶廢棄工廠的老舊汽油一并燒灼。
貧民窟的反抗者從樹林里走出來,他們怒吼著將下等武器指著紀岷疆,和之前那次一樣,不過螳臂當車異常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