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俊美,富有,傲慢無禮且很會偽裝。
喻南橋簡單給這個人分到這個新的記憶區域。
真不巧,喻南橋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紀岷疆湊近喻南橋。
他個子高,渾身都是荷爾蒙十足的肌肉,可他又不粗獷,屬于穿衣顯瘦脫衣非常性感有男人味的類型。
喻南橋跟他完全相反,他優雅、病氣、瘦弱、漂亮,一米八的身高在紀岷疆一米九四的陰影下不值一提,紀岷疆一手就可以把他抱起來放在肩膀上。
紀岷疆看他得低頭。
這個姿勢像紀岷疆在索吻。
“恕我冒昧,我見你的第一眼時感覺很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紀岷疆抬指,剛被煙燒出窟窿的手指內側的肉正在愈合,指尖點在喻南橋額間的紅痣上時落了下來,在他雪白的鼻尖停留。
喻南橋像是聽不懂,他的雙唇張開一點又合上,喉間上下一滑動,“嗯?”
第7章
“開個玩笑,別當真。”紀岷疆卻話鋒一轉,玩味地說:“喻南橋,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上來。”
“為什麼?”喻南橋拍掉紀岷疆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手,學著紀岷疆的語調神態,又慵懶又緩慢,氣音撩撥。
月亮在今夜徹底失控,自虛擬天棚急轉而下砸進了貧民窟,爆炸音傳到酒樓。
天穹一瞬漆黑,只有稀疏幾顆星星亮了亮。
媽的。
“烏元是你殺的?”紀岷疆這才把笑意斂去,他的多情煙消云散,成了壓迫性極強的狠厲,“喻南橋,城主的走狗一般都活不久。”
“關你什麼事?”喻南橋問。
紀岷疆死盯著喻南橋,“為觀音城賣命,不值得。
”
“你的朋友因為我死了,你不恨我還這樣關心我……”喻南橋抬眼,語調溫柔又飽含夸贊:“紀岷疆,你好善良啊。”
喻南橋在說謊。
就算他與紀岷疆一點也不認識,也可以憑借一點小細節來推測紀岷疆。
今夜的葬禮并不是為烏元而辦,紀岷疆只是拿這個幌子來有理由地聚集起觀音城的諸多權貴,他初來乍到,總要有人追隨。
紀岷疆是虛偽冷血的。
“我當然關心你,因為烏元的死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好奇的是……你知道烏元喜歡你嗎?”紀岷疆好奇地湊近他,尖牙鋒利地露出唇,“他要是知道是死在你手上,一定很開心,但很遺憾,殺死他的不是你。”
“他喜歡我關我什麼事?”喻南橋別過視線,側著臉對天臺角落說:“你看見了一切卻不救他,如今卻好心為他辦葬禮,真令我感動。”
紀岷疆把一直別在領口的玫瑰取出來,捻在指間轉了轉,玫瑰刺還沒剪斷,在他手上戳了幾個小印子。
“不是我看見的。”紀岷疆把干枯發黃的玫瑰花瓣抬起,遮住了下半張立體英俊的臉,最上層的花瓣搔刮他的白皙鼻尖,銀色又泛了亮藍光線的柔軟發絲隨風而晃,鼻尖的黑痣襯著暗紅,有股蠱惑人心的神秘。
“是它看見的。”
【當浪漫主義臆想癥病患走進犯罪現場,玫瑰是唯一目擊者。】
這是游戲《玫瑰犯罪日》的宣傳語。
在此刻竟格外契合。
喻南橋的掛耳式通訊器這時沙拉拉響起了春璟的煩惱聲,“南橋,我進了房間,監控器已經不見了,我記得我是丟在花瓶里的,怎麼不見了?”
紀岷疆耳力極好,可以捕捉細微聲音,不管是那個通緝榜年輕黑客的,還是喻南橋無法控制的超乎正常水平的心跳。
喻南橋關了通訊器,視線開始打量紀岷疆隨意放在鼻尖前的玫瑰。
上邊還有烏元頭顱的血,已經凝固變色了,紀岷疆也不嫌棄。
紀岷疆歪了歪頭。
“你到底在監控里泄露了什麼?”紀岷疆好奇眨眼,“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麼比無頭尸體……更能嚇到我的舊情……你呢?”
警方搜查的酒樓視頻早已被春璟重改過,也就是說,警方得到的是虛假信息,那晚的真實監控只有春璟放在烏元房間的納米監控器記錄了。
而那個監控器,此刻在紀岷疆手上。
喻南橋眼里閃過警惕,他沉默著等待紀岷疆松懈防備的一瞬間,紀岷疆看似慵懶無力實則一直在防備觀察他。
紀岷疆等了等,看喻南橋一直不回答就撇撇嘴,自討沒趣一樣轉身要下樓。
喻南橋在他拉開門把手的時候抱住他的后腰。
紀岷疆寬肩窄腰黃金比例,身材十分健碩,他的腰部自然有力堅硬,喻南橋拿臉頰貼著西裝下年輕蓬勃的后背中間的凹陷弧度,手摸向他的脖子,“你想知道?”
喻南橋模仿著之前在副本里經常見到的一個漂亮男孩子攻略npc的方法,就是身體接觸,接吻,哭泣還有撒嬌。
那個男孩子憑借這個在不少副本里順利通關,他是目前在《玫瑰犯罪日》里與npc互動值最高的玩家了。
喻南橋想,攻略npc,如果一是要靠打架廝殺,二大概就是和npc接觸吧?
但兩個也可以一起做的。
于是喻南橋藏在袖間的刀隱隱露了寒光。
“我當然想,但是我更想多活幾年。”紀岷疆把喻南橋逐漸用力的手握住,喻南橋個子比紀岷疆矮了太多,強烈的體型差對比下,喻南橋的鎖喉技術并不高明,比起親身赤手戰斗,他更擅長冷兵器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