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鶴嗚哇亂叫幾聲,很不平地嚷道:“你咋都不問我有什麼心事呢!!”
“要是能說出口的心事,你早就忍不住要跟人說了吧。”俞璉抱著衣服回頭瞅了他一眼,“憋了一晚上都沒說,可見你心里有鬼。”
游鶴:“……”
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游鶴一把掀開被子,氣得在床上做仰臥起坐。
俞璉換完了衣服出來,看見他還在床上折騰,好意地提醒:“你也不怕床塌了,要不去健身房做?”
游鶴心里還是很不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們怎麼都不關心我跟喬鷺有什麼事呢!”
俞璉道:“確實,看你這兩天挺老實的,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是懟喬鷺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大概也猜得到,是你對喬鷺服軟了,畢竟總不可能是喬鷺對你服軟。”
游鶴:“……”
他開始反思跟俞璉做室友的這兩年里自己到底給對方留下了一個怎樣的印象。
“我對你們兩個的事情也沒什麼興趣,因為我是直男。”俞璉伸手握住門把,“出門之前記得把你那黑眼圈遮一遮,免得被人拍到做文章。”
游鶴再度失語,目送著俞璉離開了房間。
俞璉盡管總是一副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實際上非常細致。他們一起做練習生三年、同住兩年,俞璉會有所察覺,游鶴并不覺得意外。
對身邊的人有所隱瞞其實是一件挺痛苦的事,俞璉隨口揭了他的老底,但依舊和平常一樣對他叮囑,大概是并不在意他的性向,這反而讓游鶴稍微松了口氣。
但,游鶴憂心的事并不止這一件,昨天喬鷺到底對Lucien說了什麼,讓他在意得不行,甚至一晚上都沒能睡著,到現在還是精神抖擻。
游鶴郁悶地起了床,結果正趕上喬鷺出門工作,只隔著客廳的落地窗看見喬鷺鉆身進了保姆車的背影。
他記得喬鷺今天應該是要去凝江衛視錄節目,多半要忙一整天,他想問的恐怕是沒機會問了。
至于另一個當事人Lucien,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大早的就沒見人,他發消息過去也不回復。
這種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游鶴不是很喜歡,好像那句話成為了Lucien和喬鷺之間的秘密似的,他卻作為一個外人無法參與其中。
從前游鶴就覺得喬鷺是個身上充滿了謎團的人,可睡過一夜之后,寥寥幾個謎團解開了,伴之而來的卻是更多個謎團——喬鷺與Lucien的關系、與嚴銳的關系、與那個疑似前男友的“學長”的過去、高中時代是否真的有過那樣悲慘的往昔……
游鶴想了想,最后給自己的助理關楊發了條消息,要他幫忙找那個曾在隔空喊話bot里自稱是喬鷺高中同學的舍友的人的賬號。
但僅憑游鶴模糊的記憶,想要精準地找到一個微博賬號并沒有那麼容易,關楊也表示自己只能盡力去找不過不一定能找到。
下午,游鶴待在公司拍攝一些單人物料,趁著中間休息的空檔,他打開手機看凝江衛視那個打個節目的直播。直播正好到兩個團之間的MC環節,喬鷺和女主持并肩站在主持臺前,論面容的精致程度,竟絲毫不輸身邊以神顏聞名的女前輩。
現在的喬鷺,被他的專用造型師包裝得很好,適合的妝容將他五官的所有優點都恰到好處地放大了,后期濾鏡一加,簡直精致得像個假人。
但作為被喬鷺的臉蒙了心的資深“顏粉”,游鶴認為喬鷺在鏡頭之外要更好看一些,沒有畫蛇添足的磨皮濾鏡,人才顯得更加生動和真實。
望著這張臉,游鶴不由地想起兩年前初見的時候。那時喬鷺的臉上是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粉飾,顯得格外清秀可愛,正是游鶴幻想中的初戀的模樣。
可惜出道之后物是人非,喬鷺再也不是從前的樣子。
手機屏幕上,下一個準備打歌的團體已經上了臺,女主持的一句“聽說顏柯還是練習生的時候就喜歡喬鷺了啊”,一下子就把游鶴的神思給拉了回來。
許顏柯……
對,還有喬鷺和許顏柯之間的關系。這兩人之間多半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系。
這個許顏柯,臉朝著喬鷺整,一出道就開始蹭喬鷺的熱度,最近還在傳戀愛緋聞,感覺不是什麼善茬。
果然,正如游鶴所料,許顏柯從身后拿出那張專輯的時候,節目的鏡頭忽然就變得有點慌亂,先是切了個遠景,又急忙切回近景,最后才給了許顏柯手上的CD盒一個特寫。
導播慌亂得如此明顯,說明送專輯這事多半并不在提前定好的臺本上,而是許顏柯沒有知會節目組自作主張做的。
游鶴把視線落回喬鷺身上。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無懈可擊的營業笑容,讓人完全看不穿他真正的情緒。
就是因為喬鷺總是這樣,他才會對他生出這麼多的好奇。
晚上,差不多快要到集合練習的時間了,其他人都還沒到,游鶴便一邊心事重重地走著神,一邊進了更衣室打算先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