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游鶴既然已經被他拿捏在手上,那稍微“計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生活這麼令人煩躁,偶爾找點樂子也不錯。
上午,喬鷺去了趟公司。昨晚回宿舍之后,嚴銳來電話說想見他,正好他第二天沒有別的安排,本來就打算去公司練習室,所以就來了。
沒想到他來得很不是時候。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喬鷺一推門進去,就看到薛流月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仿佛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而嚴銳難得地沒用在電腦前辦公,他坐在薛流月對面,臉色也有些凝重。
喬鷺捏著門把,腳步一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那我先出去好了。”
“別。”薛流月喊住他,“喬鷺,你來評評理。”
喬鷺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很想跑路,但是把老板兼恩人一個人丟在這里,好像有點不人道,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評什麼理……”
“昨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嚴銳,問他在公司加班還是在家,他說他在家準備休息了。”薛流月死死地盯著對面的嚴銳,“我不信這家伙能這麼老實,所以起了個大早來公司突襲,果然被我抓到他又睡在公司里沒回去。”
“上個月才把自己累進醫院的人,說也說了罵也罵了,就是不聽勸,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累得猝死了才算完!”薛流月說著說著脾氣又上來了,說是要喬鷺評理,但是他自己一個人越說越起勁,也沒給喬鷺說話的空檔。
“嚴銳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管你了,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
掌握著公司絕對話語權、平時總是說一不二的嚴總,此刻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似的低頭挨訓,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你公司里這麼多人,有事就讓他們去做啊,非要你親力親為嗎?”薛流月眼眶都紅了,眼看著就要掉眼淚了,“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啊……”
嚴銳很愧疚地說:“……對不起。”
薛流月吸了吸鼻子:“你就只會道歉,你什麼時候改過啊!”
喬鷺眼看著人就要哭出來了,趕緊坐到薛流月身邊去哄他:“你也要對自己好一點,別總是為他生氣了,實在不行就換一個男朋友。”
嚴銳:“……”
第14章 躲避
薛流月好歹也是二十好幾的成年男性了,性格依舊跟個小孩兒似的,發起脾氣來又像只炸毛貓,所以喬鷺哄他從來都是順毛哄。
“你說得對!”薛流月吸了吸鼻子,憤憤地說,“我早該跟這人分手了,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死不聽勸!”
他說完,猛然站起身來,氣呼呼地就要走。
“流月……”嚴銳嘗試挽留他,卻被薛流月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
“我管你去死!”
然后便甩上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薛流月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只留下一個頭痛欲裂的嚴銳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喬鷺。
嚴銳沒去追,以前和薛流月鬧矛盾的時候他去追過一次,被薛流月迎面干了一拳,好不狼狽。后來他發現薛流月每次發脾氣基本上一個人靜幾天就能恢復,就干脆不追了。
“你還笑。”嚴銳看見喬鷺唇邊藏不住的笑意,重重地嘆息一聲,“你就是這麼幫我的?”
喬鷺無辜地聳了下肩:“那不然怎麼辦?我要是明擺著為你說話,他只會更生氣啊。”
嚴銳覺得氣悶,但還是沒有對喬鷺發火,他沒辦法對著這張臉發火。
喬鷺見嚴銳盯著自己,便任由他盯著,也不做聲,就只是靜靜地坐著。
他早已習慣了嚴銳打量的目光,并不會覺得不自在,反正嚴銳也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昨晚嚴銳在電話里說的想見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見他。
喬鷺并不介意被當做某個人的替代品,嚴銳對他有恩,將他從苦難的生活里拽了出來,所以嚴銳想把他當做誰就當做誰吧。
時間靜靜地流動著,嚴銳的眼神終于從哀慟走向沉靜。他出聲打破了辦公室里的寂靜:“昨天你說有事要跟我講,是什麼事?”
“是李巖的事。”喬鷺道,“他最近跟鄭嫣榮有往來,還狠狠地坑了游鶴一把。”
嚴銳的臉色沉下來:“好,我知道了。”
“說起來……”嚴銳把話頭一轉,“你和游鶴昨天是在鬧哪出?你準備換個營業對象,總得提前和我說一聲,不然宣發那邊動作跟不上。”
“昨天那個是意外。”喬鷺解釋道,“游鶴不小心手滑了,我就稍加利用了一下,反正臨近回歸,話題總是不嫌多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嚴銳還是有些困惑:“游鶴突然間怎麼了,如果微博互動是你的主意,他肯定不會這麼老實地聽你的話吧。”
“嗯——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喬鷺試圖搪塞過去。
嚴銳抬起眉:“你們不會睡過了吧?”
嚴銳對旗下的藝人十分了解,做了多年的大老板,看人的目光也很毒辣,游鶴對喬鷺那點小心思,他當然不可能看不出來。游鶴之前一直有點針對喬鷺,為什麼忽然乖乖聽話了,其實也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