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巍頭疼得捏了捏眉心,起身回了臥室。
他又翻出了一件季南榆的襯衫。
雖然上次他已經發誓過再也不穿這東西撩撥他了,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只能舍了自己的老腰來哄人了。
還沒等他把衣服換上,季南榆就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看到他脫到一半的褲子還有床上放著的自己的襯衣,輕輕挑了挑眉。
盛巍耳朵根都紅了,別開臉低聲道:“……這樣行嗎?”
季南榆捏了捏眉心,似是有點頭疼,嘆氣道:“休息吧,我下午還要去公司。”
盛巍瞪著眼睛看他:“你——”
“我很累了。”季南榆無奈地看著他,盛巍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些血絲,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
他也大概能猜到原因。
盛巍訕訕地把襯衫收了起來,老實換上了睡衣躺到了床上。
雖然他睡了一上午,但是早就習慣了要和季南榆一塊兒睡午覺,哪怕不困也要陪著他躺一會兒。
他習慣性地想滾進季南榆懷里,卻一頭撞到了他背上。
好家伙!困覺都不抱他了!這男人他變了!
盛巍瞪著他的后腦勺看了半晌,最后還是無奈地撇了撇嘴,也賭氣地背過了身。
午休時間是四十五分鐘,季南榆起身的時候盛巍也睜開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季南榆穿著衣服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問,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
盛巍忍了又忍,終于在眼看著他就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忍不住了。
“季南榆!”盛巍喊了一聲,“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季南榆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也沒有應他的話,只說了句:“我今晚有個應酬,可能會晚點回來。
”
說罷,他就抬腳出了臥室,還順帶關上了門。
“草……”盛巍難以置信地看著臥室的門,抬手就把枕頭扔了過去:“季南榆你個豬頭!”
雖然這事兒確實是他有錯在先,但是他都已經給他道歉了,也試過哄他了,這人還是這幅鬼樣子。
這麼長時間,盛巍的脾氣早被季南榆慣得更大了,根本忍不了季南榆這樣對他這麼久。
——雖然其實也才一天不到。
他也不想再從床上躺著了,索性穿了衣服起來去了酒吧。
他過去的時候大部分人也到了,正收拾著店里,一個個也大多都是沒精打采的模樣。
——昨晚他們為了慶祝,早早關了店門,自己在里面嗨了一晚上,現在地上墻上都還是他們弄出來的殘局。
從盛巍結婚那次之后到現在,這幫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放肆鬧騰過了,早就心癢了,仗著是自家店可勁霍霍,然后今天只能早點來自己收拾。
盛巍黑著臉走到吧臺邊,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子。
正理著酒柜的于琛見著馬上湊了過來:“怎麼樣老大?你今天居然還能出來啊?”
盛巍眼睛一斜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麼,瞬間更憋屈了,低低罵了一聲:“媽的,我們冷戰著呢。”
于琛一驚,顯然也難以想象對他那麼溫柔包容百依百順的季南榆居然有一天會和他冷戰。
不過他想了想昨天季南榆來時的場景又了然了,但凡是個男人,見著自己有胃病的對象喝酒喝得六親不認抱著人又唱又鬧的樣子,大概都會生氣。
于琛瞥了一眼渾身散發著陰郁暴躁幾乎要在周身凝結出黑氣的老大,咽了咽口水,默默退了回去。
盛巍心里郁悶,本來想要和于琛要杯酒喝,但是想到今天的季南榆,最后還是和他要了杯檸檬蘇打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六點以后店里的客人慢慢多了起來,盛巍也沒什麼心思和他們聊天,坐到了最角落處,一會兒就拿出手機來看一眼。
不過幾個小時了,一條他想看到的消息都沒有。
季南榆,真行。
不到九點的時候盛巍就徹底坐不住了,收了手機起身就要回去。
路過吧臺的時候于琛歪著頭問了句:“這就要走了老大?”
盛巍“嗯”了一聲。
于琛放下手里的杯子支在桌面上靠了過來:“老大,你回去好好哄哄你家那位吧,別和他對著干,不利于家庭和諧。”
盛巍臭著張臉:“怎麼哄?”
“反正你用這張臉是絕對不行的。”于琛翻了個白眼,“你別這麼……硬,稍微軟一點,溫柔一點,用愛意包裹他、溫暖他、感化他。”
“……”
盛巍思考著于琛的話開車回了家。
他覺得于琛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畢竟這家伙能讓他老公那等人物對他毫無辦法,足以說明他御夫有術。
但是鬼知道要怎麼軟、怎麼溫柔。
盛巍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些可不是他擅長的。
回到家的時候燈都還黑著,冷冰冰的。
盛巍開了燈,坐在沙發上邊等人邊想著該怎麼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偌大的房子里寂靜無聲,盛巍久違地品出了點無聊孤單的滋味兒。
他仔細想了一會兒,他最近一陣子,好像都回家挺晚的。
但是每次一超過九點,季南榆就會給他發消息,或者直接開著車去接他,每次回來,都有溫暖的燈光和做好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