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巍嘴里含著泡沫含混著道:“要拍照的,穿情侶裝。”
季南榆便笑著換上了他挑出來的衣服。
盛巍洗漱完之后走出來眼睛亮了一下。
季南榆畢竟年輕,所以平時去工作都會選擇沉穩些的深色系西裝,平時的休閑裝或者家居服也以深色或者暖色為主,很少會見他穿白色的衣服。
中長款的衣服正好到膝蓋處,顯得人愈發修長挺拔,白色看起來優雅貴氣,和季南榆身上的氣質恰好相合。而里面內搭柔軟溫暖的高領毛衣,又削弱了一點疏離感,簡直帥得要命。
“你穿這身太好看了。”盛巍贊嘆道,“比那些模特還帥。”
他說著也走到了沙發凳旁邊,旁若無人般地換起了衣服。
季南榆就站在一旁目光灼亮地看著他。
不得不說盛巍眼光還是很好的,那件黑色的衣服也很適合他,襯得他英氣利落,站在季南榆身邊也毫不遜色。
他們二人往穿衣鏡前一站,盛巍沒忍住笑了出來:“黑白雙煞。”
季南榆無奈地捏了一把他的耳朵,牽著他一起下樓吃早飯,然后開車出門。
他們先回了一趟公寓,去拿兩人的戶口本。
盛巍的重要證件什麼的早就和季南榆的放在一起了,拿到兩人的戶口本的時候他抬頭和季南榆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盛巍想了想,去隔壁自己那兒看了一眼,任怡然居然還沒回來。
盛巍蹙了蹙眉,拿出手機給程理發了條消息。
程理沒即時回他,盛巍便收了起來和季南榆一起下了樓,坐上車往民政局開去。
盛巍坐在副駕駛沉默地看了一會兒窗外,又垂下眼睛看著自己手上兩本戶口本發愣,無意識地摩挲著本子的封皮。
他小時候雖然被許家收養了,但是當時許叔也尊重他的意見,盛巍不想遷進許家戶口就不遷,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一個人一個戶口本。
而季南榆,則是之前回國之后遷移過來的,里面也只有他自己的一頁。
而現在,他們兩個孤單的個體就要結婚了,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了。
盛巍的視線又轉向了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尺寸合適無比,牢牢地套在左手無名指上,像是禁錮,又像是極致的親昵。
忽然,另一只修長漂亮的手伸過來攥住了他的左手,力道不大,卻又讓人安心。
盛巍抬眼看了過去。
季南榆正看著前方,單手扶著方向盤,問道:“怎麼了?緊張嗎?”
盛巍翹起嘴角笑了笑:“也許有點吧……我就是有點恍惚。”
居然這麼快就要結婚了啊……
和這個人。
季南榆緊了緊牽著他的手,也笑了一聲:“我也有點緊張。”
盛巍有點新鮮地挑了挑眉:“真的?”
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明明挺淡然的,雖然眼睛里的喜悅和興奮遮掩不住,但是盛巍卻也著實沒看出來他居然還緊張。
季南榆點點頭自然道:“當然緊張。”
當另一個人也緊張的時候,自己緊張的情緒就會莫名其妙得消散不少,于是他反過來握住季南榆的手,安撫般地捏了捏。
“沒事兒,誰不是頭一回呢。”
民政局開門第一天,竟然也有不少人像他們一樣迫不及待得來領證,結婚辦理處排著長隊,都是一臉幸福開心的模樣。
大概是受了感染,盛巍牽著季南榆的手也笑了出來。
同性婚姻辦理和異性辦理是分開的。
同性可以結婚的政策放開有幾年了,但是還沒有為全社會的大眾所接受,而且本身圈子就有點亂,所以那個窗口處和另一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前面似乎只有一對女孩子在辦理手續。
他們取好號之后繞開排隊的人走了過去。
那對女孩子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來,眼睛微微一亮。
其中一個女孩兒笑盈盈地對他們道:“你們也是來領結婚證的嗎?”
季南榆點了點頭,溫聲道:“是的。”
她便彎著眼睛笑了,牽著另一個女孩兒的手很真誠地說:“恭喜你們呀,祝你們幸福。”
季南榆也笑了起來,同樣道:“也祝你們幸福。”
盛巍也跟著說了一句:“新婚快樂。”
兩個女孩子便笑著扭過頭去繼續辦理,很快就結束離開了。
盛巍和季南榆坐到了窗口前的椅子上,端正嚴肅地把證件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都沒忍住笑了出來,接過證件處理了一會兒,又分別拿出兩份聲明和告知書。
兩個人拿到手里,握著筆對視一眼,堅定又利落地在紙張上簽了名,按了手印。
他們沒有提前拍好照片,所以被工作人員引著到另一邊去拍結婚照。
兩個人站到紅色的背景布前面,看向攝像師。
在這里照相因為急促匆忙又不能p圖,所以很多人覺得拍出來丑,會選擇去外面的照相館里拍,因而這里的攝像師現在還算悠閑,一下子看到兩個長得這麼出眾的男人出現,眼睛還亮了一下。
只是……
“二位,你們是被逼婚的嗎?怎麼看著這麼僵硬啊?笑一笑啊,笑起來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