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摸兩下西揉兩把,手掌像是一尾活潑的游魚。
江瑜用左手按住某人作亂的手,聲線中毫無波動:“呂區長實在是客氣,勞煩你費心了。”那邊好像講了客氣話,他笑笑:“沒關系,磨合是必要的事情,之后江盛落地吉慶的事還要多依仗呂區長。”
掛斷電話,江瑜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唇邊露出一個笑,晏沉微笑著回望過去,不避不閃,一臉‘我就做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神情看著對方。
江瑜能怎麼樣。
江瑜覺得計較這事真沒必要,他問:“晚上想吃什麼?”
晏沉說:“你看著做。”
江瑜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多,他起身往廚房走去,晏沉跟著去打下手。
要說這段正式的同居經歷有什麼重大改變的話,那就是晏沉學會了扒蒜掰蘑菇擇綠葉菜這些事,從油壺倒了都不扶的主進化到能分清簡單調味料,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江瑜打開冰箱發現里面還有蝦,還有一盒魚片,他拿出來看了看:“今晚吃蝦仁魚片粥行嗎?”
冰箱里還有涼菜和牛肉,伴一下就行。
晏沉隨意地點了點頭。
江瑜于是就處理蝦,挑出蝦線蝦頭蝦身分開炒制蝦油,再把黃澄澄的油盛出來之后說:“黃色調料盒是白糖,拿出來給我。”
晏沉挑出來后看到江瑜往菜中放了一點,調料盒重新回到他手上,他看了一眼后掀開蓋子,直接用勺子舀了半勺往嘴里送去。
江瑜看的微微皺眉:“寶貝,你吃糖有些多。”
這種綿白糖都能打開嘗一嘗往嘴里送,實在是太嗜甜了。
晏沉合上蓋子,瞥了江瑜一眼似笑非笑地開口:“我壞習慣多了去了,吃糖這種小事就不必拿出來專門說了吧。
”
抽煙酗酒賭錢飆車打架在會所荒唐,吃糖這種小事和這些比起來著實上不了臺面。
晏沉永遠對自己有些清晰的認知。
江瑜:“......說的也是。”他有些好奇:“晏少怎麼那麼愛吃糖?”
晏沉在這一瞬的神情突然有些怪異,他視線突然晦暗漆黑,揚了揚唇說:“糖是甜的。”
藥很苦,糖是甜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一絲明顯的嫌惡滑過,帶著絕對的抗拒和厭惡。
江瑜斂了斂眸,他把米下到鍋中,用勺子攪動著,看著里面的翻滾的湯底突然開口:“你出去買把小蔥回來。”
剛才忘記,冰箱里也沒有。
晏沉神情頓時震驚住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買菜?”
江瑜用勺子攪了攪鍋里,好整以暇地開口:“或者晏少來這攪?”
晏沉看了看鍋內的白米,又瞥了瞥江瑜:“算了,我去買菜。”
江瑜笑笑:“出門左轉大概五分鐘就有賣菜的阿姨,你不要自己挑,直接問阿姨要小蔥。”
晏沉伸手比了個‘OK’的姿勢,瀟瀟灑灑地出門而去。
江瑜聽著關門的聲音,臉上笑容淡下來,他拿出手機給席寒發了條短信。
【你留意幫我找個好的精神醫生。】
那邊很快發回來一個消息:【OK。】
江瑜手指點了點,徹底刪除了那條短信。
也就幾分鐘,晏沉重新回來,把小蔥往江瑜面前一扔,接著瀟瀟灑灑地去洗手。
江瑜慢慢悠悠地把小蔥切好,再煮好粥將兩人喂飽。
等到晚上大概九點多時候,兩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忽然屏幕一黑,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
兩人面面相覷,江瑜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好像是停電了。
”
對面的那一棟樓窗戶也黑了。
晏沉突然開口:“我去買蠟燭。”
江瑜:“哪里買蠟燭?”現在這種東西用的太少。
晏沉聽起來心情很好:“今天剛看到,你在這等著,我保證五分鐘就能買到。”
江瑜于是就坐在沙發上。
他看著時間,從對方出門到門再次打開,用了四分鐘。
黑暗的客廳里,晏沉借著手機光亮點燃蠟燭,燭火幽幽,一抹亮色在他眉宇間升起。
有芳香的氣味升起,帶著幾分玫瑰的馥郁。
江瑜低頭看了看這一排蠟燭,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的確是蠟燭,但顏色很嬌嫩,氣溫十分芬芳,連蠟油都十分快速的生成。
因為這是情-趣低溫蠟燭。
怪不得能回來這麼快,這是樓下24小時成人用品店買的!
晏沉勾著唇伸手端了一支,他微微傾斜一些,看著紅色蠟油滴在茶幾上。
很美的紅色。
落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他舔了舔唇,抬眼目光灼熱地看著江瑜,眸中有兩簇跳動的火焰:“寶貝,我們玩玩這個。”他語氣含著濃濃的笑意,愉悅地開口:“我保證不燙。”
作者有話要說:
第74章 我的
客廳昏暗, 窗外光線盡數涅滅,只有零星的幾道光微微亮著,濃霧似的黑暗中有橘黃色的燭火閃爍, 只能隱隱約約映照出面容輪廓。
在這黑暗中,晏沉的面容被分割成了兩部分,從眉眼向上沾著融融的光, 鼻梁以下的部位只有一層淺淺的陰影,昏黃而又跳躍的光搖曳在那張妖孽似的面龐上, 在這個黑暗的空間里襯得他仿佛是地獄走來的使者。
邪肆而華麗、帶著一種濃重的貪念, 臉上神情愉悅而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