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臥室的房中有一架穿衣鏡,可能是剛買的,不算很大,但足下有四個輪子,推拉移動都很方便。
此時它被擱置在床邊。
江瑜低頭不緊不慢地親吻著身下人,他的吻從對方額頭上落下,再緩緩地滑到唇上,溫柔而纏綿,與動作截然相反。
他微微低頭側了側身,這個動作能將他們身形完全照到鏡子中去,他偏頭問:“好看嗎?”
晏沉目光落在鏡子中。
密不透風的身軀,泛著汗意的攏起的肩胛骨,還有彼此毫無遮掩的表情。
他喉結滾了滾。
鏡子中江瑜的神情很斯文,唇微微勾著,偏過頭對著他低語,可真像是在說著什麼嚴肅的話。
而他神情上全是癡迷,臉上帶著享受和迷醉。
晏沉心臟一下子跳動起來。
劇烈,瘋狂,亢奮,呼吸急促。
他要撕碎對方這副面具,把他狠狠地踩爛,逼著他露出別人沒見過的神情。
他喉間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聲音。
接著按住江瑜的肩膀翻身而起,手掌一寸寸的滑下,大腦里瘋狂地叫囂著去占有去撕碎。
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
晏沉低下頭,他的牙齒落在對方脖子上,有溫熱的觸感傳來。
他的舌尖下有脈搏跳動,一下一下,激烈而有力,就在這層淺淺的皮肉下面有血液不斷地流淌著,灼燙而充滿著澎湃的生命力。
只要他稍微用力,他的牙齒就能咬開對方的皮肉,脈搏被含在唇里,連著整個生命力都掌控,似乎這個人都在他的掌心中。
他用舌尖再次碰了碰對方的脖子,感受著脈搏跳動,然后眸子滿意地瞇著,張口就咬住那一點皮肉。
不是調-情一般地輕咬,而是撕扯著,仿佛野獸叼住獵物那般啃咬。
江瑜閉了閉眼,聲音有些發啞:“你是口欲期沒過好嗎?”為什麼這麼喜歡咬人。
晏沉幾乎頃刻間就感受到了鐵銹味,他吮了一口后滿意地看到又血絲順著皮肉出來,聲音因為欲念的緣故格外喑啞,似笑非笑地開口:“你怕了?”
他近乎挑釁一般地盯著,目光中帶著濃濃的侵略意。
他想把他咬死,犬齒發癢,最好連血帶肉的咬,撕下一塊皮肉來。
江瑜悶悶地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同樣沙啞,不知是被憤怒還是愉悅。
兩個人的位置又重新調動。
這次晏沉的額頭幾乎觸在鏡子上。
冰涼溫度貼著他,帶著和背后截然不同的火熱,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鏡子。
耳邊是江瑜的聲音,他貼在他脖頸后問他興不興奮。
晏沉幾乎興奮到癲狂。
……
等到一切都結束已經是很久以后了。
兩人并排躺在床上,誰也沒有睡意。
晏沉躺在床上,他目光落在身邊人面容上,如今看起來有些饜足,看著是個閑適的模樣。
氣息還交融著,呼吸聲也能聽見。
晏沉往床邊側了側,伸手勾起上衣,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探了兩下,一個小盒子被拿出來拋在江瑜面前:“戴上。”
江瑜抬眸,一手拿過打開,盒子是一塊表,黑色表盤,同色表帶,相比較他手上的這塊,面前的明顯表盤更大些。
他手指在上面隨意滑過,拆開后解開自己手上這塊,將新的戴在手腕上:“里面有什麼?”
晏沉‘唔’了一聲,思考了一瞬之后說:“都有。
”
江瑜微微挑了挑眉。
晏沉把玩著那塊剛被取下來的表,指尖在表帶上不住地摩挲:“我試過,但不行。”他目光落在江瑜手腕上:“還是得讓你戴著點東西才舒服些。”
他又補充:“不是戴這個就萬事大吉,只是相對讓我好受一點。”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姿勢。
江瑜沒有說話。
晏沉隨手拽過濕巾擦了擦,接著團在一起扔在地上,他視線懶洋洋的掃過有些臟的鏡面又收回來:“我想抽煙。”
但是裝煙的褲子在地上,不是很想撿——他還在回味剛才刺激,咀嚼著余下的歡愉。
江瑜抬手拉開床頭柜,取了一支煙后卻沒有遞給他,晏沉只看到對方夾著香煙,接著把一支細細的東西塞了進去,再將打火機與煙一起遞過來。
晏沉含住,點燃后吸了一口,味道和之前有些許不同,變得更平和一些,他瞇了瞇眼:“沉香條?”
江瑜應了一聲:“感覺怎麼樣?”
晏沉又吸了一口,之前煙草的味道濃重,現在阻隔了些辛辣的味道:“還行。”
他不是很喜歡,但也不是非常排斥。
晏沉突然道:“你覺得這玩意能潤肺?”
前幾年沉香煙插火的時候商家做出各種各樣廣告,說是可以潤肺潤喉,分解尼古丁,吹得天花亂墜,恨不得直接說插上這個吸煙都能變成一個好事。
江瑜看了身邊人一眼,他看著對方唇邊呵出的煙霧淡淡開口:“不吸才能潤肺。”
晏沉頓時嗤了一聲,他輕慢地開口:“我抽煙有十幾年了。”
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兩人都懂彼此的意思。
戒煙這事不可能。
江瑜應了一聲,神色沒有絲毫的驚訝,十分平靜。
晏沉咬了咬煙蒂,偏頭看向江瑜,微笑著開口:“寶貝,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比如講些‘為了我戒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