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沉拿了一串原味,又把豆沙和糯米各拿一串,付過錢之后提溜在手上晃了晃:“回去再吃。”
兩人繼續往前,晏沉又見一個小攤賣棉花糖,幾個大大的棉花糖裝進塑料袋中,又被色素染成五顏六色,十分吸引小朋友的眼球。
晏沉看向江瑜,江瑜說:“我不吃。”
晏沉一臉‘你毛病真多’的樣子看了眼江瑜,聳聳肩對著攤主說:“給我拿兩個,要藍色和綠色。”
他嗜甜,一路走來買的都是甜味的東西,等路過一個賣手工龍須酥的攤位前,江瑜絲毫不意外看見晏沉又停下腳步。
龍須酥是現做,一條焦黃色的麥芽糖被捏在手中,雙手像是拉面一般反復拉扯,每一次都浸在炒制熟透的糯米粉中,等拉扯成細如發絲后,攤主用剪刀間斷,捻了一段放在手心,從頭到尾地包好放在盒子中,再遞給晏沉。
晏沉手上已經沒有拿東西的地方,江瑜接過他手上的糖葫蘆和棉花糖,他看了看這三樣小吃:“今晚夠吃了吧。”
晏沉瞅了瞅說:“再往里面看看,說不定有更好的。”
往里面去沒有甜食了,晏沉對油炸串不是很感興趣,路過一家游戲攤前停下,這是射擊游戲,攤位前架了幾柄玩具槍,隔著四五米遠的距離擺著一個個小氣球,氣球架子的上端放著毛絨玩具和汽車模型,攤子前的橫幅上寫著:一次二十,子彈十發。
有幾個年輕人聚在這,攤位前有個男生正扛著一把槍,瞄準了幾秒后手指扣在扳機上,只聽砰的一聲,幾米外的氣球應聲而碎,人群中霎時一串驚呼。
老板笑呵呵道:“能打爆十個氣球,最上面的那一欄東西任挑。”
獎品按照價格高低擺放,最上面的除了毛絨玩具就是汽車模型,價值要遠遠超過二十元,第二層是打中七個的獎品,已經成了梳子,最后一層是參與獎,一個小小的牙刷。
那男生氣勢正高昂,應了一聲,對旁邊的女生說:“你喜歡哪個熊,一會自己挑。”
女生有些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情侶間的小泡泡不住冒著。
等到接下來男生開槍就沒有剛才那般順利,一連幾發都空槍,到最后也只中了一半,老板笑瞇瞇地遞了一把梳子過去:“誰還想玩?”他吆喝著,視線看向周圍的一圈人:“一把二十,打爆十個獎品自己挑,我們這有玩具熊和汽車模型,還有機□□型,都來看看玩玩。”
晏沉側過頭去看江瑜,懶懶散散地開口:“你想要嗎?我給你把那一排獎品都給你打下來。”
他語氣太過漫不經心又自信,身上氣質又攝人,挺直的鼻梁下淡淡陰影落在側面,又鋒利又吸睛。
江瑜還沒說話,一邊的老板聽見了這話,滿臉笑容開口:“來,試試。”他說:“我這攤子擺了幾個月了,一次性打十個氣球的一把手都數的過來。”
晏沉瞥了一眼,看起來有了興致,他把手上的龍須酥交給江瑜,邁著步子就走到攤位前,隨手就拿起了槍。
仿制的AK—47被他端起來,視線與瞄準孔平行,手臂上肌肉攏起,接著干脆利落拉栓,整個動作行云流水。
晏沉視線對準,手指按在扳機上一扣,一聲輕響過后氣球紋絲未動,是發空槍!
晏沉低頭看了看,彈道被老板移動過,瞄準沒用,他又連續打了兩槍,這次依舊是空。
人群中有唏噓的聲音,江瑜面帶笑意,手上拎著對方買的甜食。
三次之后,偏移彈道的規律被找了出來,往右能偏三四厘米的樣子,晏沉這回抬起了手,連續的扣動扳機。
他沒有絲毫停頓,一排架子上的氣球被連續打爆,從左到右一個不露,一連七下,彈無虛發。
“我艸,厲害厲害。”
“NB啊,把把都全中。”
因為剛才浪費了三下,這次只打曝了七個氣球。
晏沉開口:“再來一局。”
老板給他換了一把槍,這次直接瞄準,十下輕響之后,那一排氣球完全空了。
“全中!全中了!”
“這是個高手啊!”
人群中歡呼聲爆發出來,江瑜去看。
晏沉的左手拖著槍柄,右手握著槍托,手臂上肌肉攏起,身形勁瘦而流暢,等那幾槍過后他懶洋洋地瞥來,唇微微勾著。
張揚肆意,自信狂放,懶散而漫不經心。
江瑜手指不由自主地相互捻了捻,仿佛在克制著什麼,目光中有一簇火升起。
他只覺得一下子就有股電流竄到了身體中,帶著滿足感和無與倫比的征服欲,渾身血液在這一瞬似乎都滾燙起來。
太美了。
還有比這更迷人的嗎?
沒有了,也不會再有。
江瑜視線滑過一抹暗色,他幾乎是移開目光,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平復剛才一下子激動的心臟。
晏沉將槍放下,來到江瑜面前:“你挑個喜歡的模型。”
江瑜頓了一秒之后看向對方,他此時已經平復下來,看上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唯獨眸子有些發暗:“左邊第二個。
”
老板見狀立馬把模型拿了下來,他知道今天是遇到了高手,當下就希望對方把獎品拿了趕緊走人,不然這生意得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