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勾著唇將對方完全拽進去,又去俯身堵住唇,鼻子邊氣泡咕嘟咕嘟的作響,一連串的泡泡連續冒出。
臉色是扭曲還是愉悅是痛苦還是興奮是在叫喊還是咒罵都已經不重要,說了什麼喊了什麼罵了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什麼時候兩人位置調換也不清楚。
水漫上口鼻,唇堵住呼吸,瀕死一般。
晏沉在水里,散漫地閉上眼睛。
他給江瑜的,對方總會完完全全地還回來,比如不讓從浴缸里探出來呼吸,比如死死地摁住。
氣息只能由對方渡過來,追逐著舌頭嬉戲。
晏沉放任自己,可是甚至還沒有感受到窒息時,一只手托住他肩膀將他從水里撈出來。
空氣一下子漫上來,晏沉吸了口氣,神情輕慢:“不敢玩?”
江瑜垂睨著,他的唇落在對方側臉,不緊不慢地勾描著:“不用那些。”他一手托著對方的脖頸,掌心扣在上面,慢條斯理地開口:“不用那些,我也能保證會很刺激。”
跳樓機變成了過山車,直上直下的快樂變成了綿延不絕,每一個拐彎還是俯沖總會頭皮發麻,而過山車的快樂還會積累。
在過一個頂點的時候,突然停了。
馬上就要完全降下,享受腎上腺素極致噴發時,停了。
耳邊有聲音響起,帶著一些啞意:“說點好聽的如何?”
晏沉睜眼,他手探入水中,盯著那雙眼按在自己膝蓋內側親手打開。
他吐出一個個字眼,興奮而迫不及待。
過山車完完全全地降下去了。
等到浴缸里的水變得渾濁時,兩人躺在一起。
晏沉從房間拿了一支煙點上,煙霧伴著濕意,他半闔著眼睛,又笑了笑,懶洋洋地開口:“猜到多少了?”
他告訴江瑜的太多了。
憑借著在山上的話,還有今晚自己的表現,對方完全可以勾勒出一個真相。
江瑜開口:“給我一支煙。”
晏沉挑了挑眉,伸手遞了一根過去。
香煙細長,江瑜含住,偏過頭觸上,兩根煙尾的末端觸碰,一瞬之后火光乍亮,連兩人的眸子里一瞬間都有猩紅點點。
這是晏沉第一次看見對方抽煙。
食指夾住遞到唇邊,淡淡青色煙霧繚繞,仿佛是屏障一樣將人圍住,幾個呼吸之后唇角有白色煙霧呵出,姿勢竟然是意外的熟稔。
晏沉咬了咬煙蒂:“你還裝模作樣地說不喜歡煙草味?”這明顯不是第一次。
江瑜說:“我家里的都抽煙,小時候也試過,后來覺得不好就沒再抽。”
席寒封一然包括大哥,這些哪個不是煙酒都沾,大環境如此,他嘗試過很正常。
晏沉輕輕嗤笑一聲。
江瑜吸了一口問:“誘發因素是什麼?”
林勛才‘病逝’,晏青山的夫人林素云‘病逝’,林正風結婚多年無兒無女。
這是遺傳的。
基因里的鐫刻。
晏沉懶洋洋地開口:“你耳鳴的誘發因素是什麼?”
江瑜靜了一瞬。
也就是說目前還不清楚。
他垂目看向手中的煙,接著手臂伸出將那還修長的香煙在大理石臺面上摁滅,星火乍亮一瞬后寂無,煙身被摁的有些扭曲。
一團焦褐色落在表面,黑色煙灰和著水意,江瑜看著,撩了一把水沖洗。
大理石重新光潔起來。
江瑜起身擦干身上水意,扯了件浴袍穿上,他系好腰帶,動作又恢復了以往的不緊不慢,溫沉著聲音說:“水都要涼了,趕快起來吧。
”
晏沉一直在身后看著。
他看著江瑜穿衣,看著他系腰帶,看著他走出去。
他視線重新轉到那支被摁滅的煙身上,良久之后勾了勾唇,眸中涼薄而又算計。
江瑜。
晏沉心情極好地瞇了瞇眼
你現在愛我幾分?
夠不夠心甘情愿地讓我拔鱗?
作者有話要說:
第54章 手表
晏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江瑜躺在床上。
床后面只開著一盞燈, 亮度剛好能讓他看清楚腳下的路,江瑜面容上有陰影,從眉目那里分割開, 一半昏暗一半白,此時正閉著眼睛。
江瑜睡姿很好,平躺的時候占得空間不大, 幾乎在床上留下了五分之三的寬度,晏沉笑了一聲, 空落落床鋪的另一半立馬被占滿。
晏沉伸出一條腿搭在對方腿上, 另一只手大咧咧地圈過來攬在人腰上,江瑜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也伸出左臂攬在他腰上。
兩人的姿勢頃刻間變成面對面, 肢體交纏在一起,幾乎是熊抱。
面容相對, 睫毛投在眼瞼上的陰影都能看清, 臉上都是彼此的呼吸, 連胸腔里的心跳韻律都能感受到。
晏沉表示對這個姿勢很滿意。
他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鼻子,又把手指搭在江瑜眼皮上, 指腹去摸濃密的睫毛:“你怎麼這麼早就睡覺。”
江瑜睜開眼睛:“快十二點了。”
可能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剛才在浴室里有激素加持不覺得如何,現在躺在床上困意不斷上涌, 眼皮幾乎不聽使喚。
睜開眼睛睫毛擦過的時候指腹癢癢的, 晏沉捻了捻,面上帶著微微自得:“你身體真差勁, 我現在精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