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幼稚。
這樣想著,江瑜把睡袋拉鏈徹底拉了上去,自己進入另一個睡袋中。
一番折騰下去又過了近半個小時,江瑜終于閉上眼睛。
晏沉醒來,眼前是稀薄的白光。
腦袋悶悶的,手和腳都舒展不開,整個人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這種感覺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體內像是藏著一座火山,巖漿翻滾著要將他燒透,將皮肉燒焦骨骼融化,他下意識地去找頭側的儀器,抬著眼睛卻看到身邊睡著的另一個人。
躺在睡袋里,閉著眼睛,只露出一點面容。
他目光落在對方臉上,溫潤俊逸的一張臉,讓人看著就很舒服。
這種舒服像是一場雨落在火山上,很好的熄滅了他心中的一些東西,晏沉眸中漸漸出現笑意,他勾著唇將拉鏈拉開,手臂伸出去摸對方的臉,手指在唇邊摩挲著,蠢蠢欲動地往對方唇里探。
一道視線傳來,視線平靜,淡淡地望著他。
晏沉唇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意:“江瑜。”
他改為雙手捧住對方的臉,又從睡袋里爬出來一點,傾著身子要去親對方,他鼻尖極其親昵地蹭對方,溫熱的吻就要落下,看起來喜歡的不得了。
他自然的模樣甚至會讓人覺得剛才下藥是幻覺。
江瑜側臉避開對方的吻,從睡袋中伸出手擋住對方,不帶情緒地開口:“晏少還是休息一下吧。”
晏沉勾著唇,對這種抵擋絲毫不在意,他拖長了聲音開口:“你剛才不是讓我親你嗎?我來親你了。”
要不是剛才他真低頭去親了對方,那支藥也不可能那般輕易地打入體內,可能現在兩人還在做。
嘖。
一想起這個就覺得遺憾。
他評估了一下現在自己的戰斗力,力氣恢復一成,這個時候要上對方簡直是天方夜譚。
晏沉干脆支起頭,興致勃勃地打量對方,雖然現在沒力氣做些什麼,但腦海里意淫還是可以做到:“你怎麼會想帶上藥?”
他在江宅表現很好,甚至就在玩玫瑰的時候都沒打算下藥,當車開到這里后一瞬間才有了計劃。
至于為什麼有藥,上次躺在對方公寓的床上沒藥時就做了深刻反省。
江瑜視線落在那張臉上:“我準備物品的時候在晏少車里看見了DV。”他嗓音帶著淡淡溫度:“晏少不像是有閑情逸致錄風景的人。”
“當然。”晏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帶著興奮和期待:“我只會錄你被我艸的視頻。”
江瑜平靜開口:“那晏少還是早點睡吧。”
潛在意思:你去夢里錄。
晏沉發出一聲笑,他又用手戳了戳江瑜的臉,干脆把睡袋拉開從肩膀以下全部伸出來,一支手臂直接放在對方的睡袋中間的位置,看起來就像是摟住對方的腰:“我想摟著你睡。”
江瑜發出了一聲笑。
低低的,聲音里帶著磁性,聽起來耳朵酥酥麻麻的。
江瑜也將胳膊從睡袋里伸出來,晏沉勾唇準備看對方要把他手打下去,結果江瑜慢條斯理地把手臂放在他睡袋上。
晏沉抬眼:“......江總?”
江瑜含笑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我也想摟著你睡。”
晏沉:......
他磨了磨牙,給了對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身上濕濕的。”晏沉摸了摸胸膛,有些疑惑地開口:“剛才我怎麼出了那麼多汗。
”衣服有一坨現在還是潮潮的。
江瑜微微一笑,溫柔地開口:“可能是太熱了。”
晏沉也不在意這些,閉著眼睡去。
兩人各自摟住對方,睡袋相抵,像是兩個蠶蛹似的靠在一起,一覺天亮。
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一輪火紅的太陽從山峰上空升起,半邊白云被染的火紅,磅礴而又耀眼。
晏沉從睡袋里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掀開帳篷。
蒼山覆雪,遍地皆白,巍巍大山厚重沉凝,在這極其遼闊的場景下,他一人站在篝火堆旁。
冷氣襲來,晏沉瞇了瞇眼:“你醒的真早。”
在家時醒的早,山上醒的也早。
江瑜回頭,指了指旁邊的DV:“錄了日出,晏少要不要看看?”
晏沉抬眼看天空,太陽中心看起來是白的,外面有一層金邊,周圍是帶著點金紅的云,他實在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他往篝火邊走了走,昨晚的早就滅了,江瑜又點燃了新的,此時上面搭在兩口小鍋,有肉湯的香味飄來。
晏沉用鐵夾子撥了撥木柴,銀色鈦鍋上面的蓋子半搭著,里面湯湯水水快要沸騰:“是什麼肉湯?”
江瑜說:“昨天廚師熬的羊肉湯。”
冬天是適合喝羊湯的季節。
暖烘烘又熱氣騰騰的湯能驅散嚴寒,晏沉聞著越發濃郁的香氣舔了舔唇,干脆坐在一邊開口:“現在能喝了嗎?”
江瑜用夾子夾住邊緣把鍋從火上拿出來:“太燙了,等一會再喝。”
蓋子掀開,山間氣溫也低,不過一會就能入口,晏沉用勺子舀了一口咽下去,只覺得身上都暖和了。
他撈起里面的羊肉吃了一口,羊肉一點都不膻,肉質卻十分緊實,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后說:“可惜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