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護士一愣,接著從兜里掏出手機,她看著對方修長指間在屏幕上劃了幾下,指尖接著就點擊屏幕,也只是過了幾秒后就還給她,笑著解釋:“我給朋友發了條信息,謝謝你。”
護士笑笑:“太客氣了。”
江瑜回到病房后臉上笑意淡淡,默不作聲地伸手捻了捻指腹。
陳覆盎到的時候就見江瑜坐在椅子上喝茶,對方手里握著一支青釉色茶碗,看著挺氣定神閑的,他心里稍安。
陳覆盎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茶碗數量之后心中有譜了,又從盒子里拿出一個手機盒子遞給對方:“給你買的,記得給我報賬。”
江瑜掀開盒子后瞥了一眼內層,一手拿著盒子頂層蓋在上面,另一只手不動聲色地將里面的東西裝進兜里,整個過程幾乎眨眼之間完成。
他手里拿著新手機,開機后看著那亮起的屏幕道:“謝謝你給我買新的。”
陳覆盎:“沒事,記得給錢就行。”
江瑜笑笑,給他轉了過去,陳覆盎絲毫不客氣的收下后說:“你之前那個手機被水泡壞了,里面東西都找不到了。”
聽他這樣說,江瑜心里松了一口氣。
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他來不及刪除短信就只能將手機扔了。
陳覆盎自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他喝了一口水后潤了潤唇:“我給你講個笑話。”
江瑜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
陳覆盎笑了一聲:“之前我們出去學習的時候參觀過領導故居,里面有領導之前坐過的凳子。”他神情嚴肅的開口:“于是我們每個人都在那張凳子坐了一回。”
江瑜一愣,接著沒忍住勾了勾唇。
陳覆盎聳了聳肩,自己也笑:“我不像你,在家就能坐。”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沙發,語氣還帶著故意的感慨:“不過今天我倒是坐了一回。”
江瑜抬手按了按額頭,笑道:“我去趟洗手間。”
他起身進了洗手間,抬眼看著鏡子里的人影,側過脖子后注視著那一小片皮膚,上面針孔只有仔細觀察的時候才會發現。
江瑜從兜里拿出剛才陳覆盎送來的真空采血管,動作迅速的安裝好針頭,另一端用在手腕綁好壓脈帶,手臂上血管霎時鼓起,他淡紫色的靜脈血管清晰可見,江瑜捏過針頭后平靜刺入,看著管中暗紅色血液達到一定毫升后拔出針頭按壓止血,將試管重新裝入兜里。
出來后他和陳覆盎又聊了一會,再過一會看著對方離開。
兩天之后出院,體內的東西可能已經代謝干凈。
江瑜指尖輕輕捻了捻,平靜的想,當時用的是什麼藥。
*
“你用的什麼藥?”
晏青山看著沙發上的人,語氣仍然平靜,卻能聽出其中的壓迫感。
晏沉聳了聳肩,他姿態依舊懶散:“就我經常用的。”
他瞇了瞇眼回憶:“五秒就睡,效果依舊不錯。”他用舌尖抵了抵左側口腔內側軟肉,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我以前是那樣閉眼的。”
他兀自樂了起來,唇邊勾著,眸中帶著興趣。
室內卻陷入了一場靜默中。
晏青山視線看著這個兒子,良久之后閉上眼睛,平聲開口:“你之前荒唐事就算了,但現在給我收斂些。”
晏沉抬手倒了一杯酒,端著抿了一口,撩了撩眼有些認真地開口:“是他先勾-引我的。
”
他將‘勾-引’這兩個字咬得極重,聽起來刻意強調著什麼,竟然有點無辜的意味。
晏青山依舊閉著眼睛,只是道:“兩天后,我帶你上門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第28章 水里
江瑜在周日下午出院。
其實說起來除了那個讓人五秒就倒的藥物之外, 身體真沒什麼大礙,水里泡泡外加混亂之中的一兩拳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出院之后就回到老宅,剛進門把車停好就看到了封一然坐在八角亭里, 見他回來站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幾眼,末了開口:“這次你打算怎麼辦?”
他眉心皺著, 帶著眼鏡的臉上看起來有幾分罕見的嚴肅,他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對方原本是要到安城去, 結果席寒打電話說機場沒見著人。江瑜平時是一個非常守時且重承諾的人,像這次不聲不響爽約給人第一反應就是出了亂子, 封一然當時就有種不好預感, 結果真出了事。
江瑜坐在長椅上,目光看著遠處綠草地, 唇邊還帶著幾分淡淡笑意:“明天晏書記帶著他來道歉。”
封一然幾乎將不滿放在了臉上:“道歉就完了?”
他還不清楚江瑜被注射藥物的事, 只知道對方在機場被帶走, 接著就住了兩天醫院。
江瑜的表現十分平淡,他甚至有心情伸手摸了摸柱子上的裂紋:“嗯, 完了。”
模樣是溫潤的,側臉線條流暢平滑,看起來仍舊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封一然吸了一口氣:“不能報警嗎?”
江瑜笑笑, 雙手交叉在一起, 好整以暇的樣子:“人的口供可以改,機場監控可以壞掉, 我身體指標一切正常, 用什麼報警?”
他看著封一然如此氣憤的模樣, 唇邊帶著淡淡笑意, 一如既往的溫雅如玉:“晏沉不是沈起,退一步來說我報警,你說結果如何?”江瑜問到這笑笑,沒等封一然開口自己說:“將人傳訊,他至多進去24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