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舊事重提撥了老爺子那根心弦還是有人在潑臟水故意攪動江家,江瑜也不清楚。
他只是笑笑,唇邊笑容也淡下幾分:“老爺子,您把東西交給我,說實話我心里舒坦,倘若您今天沒交給我東西,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該我的那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一分一毫也不會動。”
江瑜一向是溫潤如玉的,他在江家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向上要協通長輩,向下慈愛幼小,為人要周全八面玲瓏,可即使這樣還是會面臨著無數猜忌和顧慮。
江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面上也不太輕松:“我也和你說過這些事,你當初說不是你我也信,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了解。”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江瑜肩膀,語氣中含著一些勸慰:“你們兄弟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還是那句話,江家孩子不多,獨木難成林,你們彼此扶持我也就安心了。”
*
陳覆盎今天下班后往出走,結果剛一出門就看見那停在門口的黑車,正要再看一眼車牌時車窗降下,里面人半張臉顯露出來:“陳覆盎。”
溫潤俊秀的一張臉,此時帶著笑意看向他。
陳覆盎一樂,接著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江瑜打開車門下去,笑說:“閑著也是閑著,找你說說話。”
如今正是下班時間,陸陸續續地有人出來,陳覆盎視線在江瑜那輛車上掃了一眼,神情帶著幾分痞:“你這個人再加上車太乍眼了,有人拍個照發到網上再配點字,我就得被談話了。”
這明顯玩笑話,且不說京都藏龍臥虎,就陳覆盎自己本身也是買得起這輛車的,一院不乏有人下班是開著豪車離開。
江瑜笑笑,伸手往車前一搭,神情看著帶著幾分遺憾:“我倒是想蹬著共享單車來見你,只是離得遠,我怕還沒見著人自己就先累趴下。”
他這人裝什麼像什麼,現在那張臉上還帶著愧疚,看起來仿佛真的遺憾自己沒騎自行車過來。
陳覆盎一樂:“算了,不和你貧了。”
“吃了嗎?我們這有晚餐,你要不跟我去吃頓飯?”
江瑜還真沒吃,聞言就和陳覆盎一同進去。
一院有員工食堂,此時正是飯點,菜品采用自助形勢供應的,江瑜從消毒柜里取了餐盤,隨著人流打飯。
他和陳覆盎站在一起,正說話身后就有力道撞過來,連帶著一個人影就撲過來,眼看著要摔下去,江瑜下意識地伸手拽了一把。
年輕男人力道大,那一手臂直接將人臂彎托起給力,免了摔個狗啃泥的結局。
歐陽雪站定后還覺得心有余悸,她伸手拍了拍胸口給自己壓壓驚:“謝謝出手啊,不然我就滑到了。”地面上可能是有方才打飯人落下的湯,在白瓷地板滑地不得了,稍不注意就能‘呲溜’一下滑到。
江瑜笑笑:“沒關系,你沒摔著就好。”
歐陽雪抬眼這才發現面前男人根本不是院里的,再往前看就看見了排在江瑜前的陳覆盎,笑著打招呼:“老陳。”
陳覆盎微笑著點點頭,接著摸了摸臉對江瑜說:“我有那麼老嗎?”
江瑜自然是否認:“沒有,這說明我們陳法官有威懾力。”
陳覆盎回頭用視線搜尋了一圈,然后壓低聲音道:“剛才你扶的是我們這一個新法官,叫歐陽雪,看著年齡小吧?”
江瑜其實自己都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看著挺年輕的。”
兩人排著對已經到頭,各自要了兩份涼菜外加一碗粥,端到座位上吃著,陳覆盎才繼續剛才的話語,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你知道歐陽法官的爸爸是誰嗎?”
江瑜拿筷子的手一停,微一沉吟后有些不確定開口:“歐氏銀行?”
陳覆盎無奈:“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
江瑜倒沒想到自己一下子猜準了,也挺無奈:“我們之前和銀行有業務往來,你讓我猜,我就想起來隨口一試。”
陳覆盎挑了挑眉:“沒想到吧,堂堂千金來這背法條干雜事,才干了兩年審判長。”
他語調中帶著贊嘆和敬佩:“鐵面無私,我喜歡的性格。”
江瑜微一沉默,接著去看陳覆盎面容,對方也正好含笑看著他,眸中有深意。
陳覆盎緩緩開口:“從那沈家公子沈起進去,我就知道你在計劃著什麼。”
先是以故意傷害起訴,再是叫律師為人打官司,再今天來到這,一件件的哪一樁是閑事。
不過始終一點陳覆盎想不明白,他微微坐直身子:“你為什麼會對上他?”
沈起是個混蛋,但混蛋太多了,江瑜又不是紀檢委,哪能一個個偵察。
江瑜的手機還倒扣在桌面,黑色的薄款,樣式也很經典。
他瞥了一眼手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眸子幽深了一瞬,接著含笑道:“單純的看不慣罷了。”
陳覆盎見他神情淡淡,顯然是不想多談的樣子,也就移開話題。
兩人吃完飯又聊了會天,從食堂出來后就見天色暗下,江瑜和陳覆盎就此分別,他開著車回家。
他才剛進門脫下外套,手機便響起,江瑜一看那熟悉的號碼,垂眸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