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把書柜整理好,兩人面對面坐在地毯上休息,周謹言好奇地打量著書柜里的書,“怎麼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你閱讀興趣這麼廣泛?”
陸祈安莞爾笑道:“工作需要。”
他已經打算把自己的網文解鎖了,徐曼沒有把這個秘密透露給周謹言,他也不需要再隱藏了。鎖文斷更這幾天,他心里空落落的,打算明天就恢復更新。
周謹言也沒多想,還以為他是經營書屋才需要廣泛涉獵,隨手從柜子里抽出一本《全球槍械圖鑒大全》,挑眉審視著陸祈安,“怎麼還看這種書?你該不會持有槍械吧?持槍可是犯法的。”
聽他故作嚴肅的口吻,陸祈安忍不住跟他開起玩笑,“我還有《世界劇毒植物大全》呢,難道還要懷疑我持有毒品?”
“那可不好說。”周謹言身體前傾,滿眼促狹地盯著陸祈安,“我覺得我這兩天挺不對勁兒的,要不你讓我搜搜,看看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毒?”
“不行——”陸祈安趕緊往后躲,卻沒留神撞上了書柜,震得那些堆在柜頂的書晃了幾晃,然后就塌方一般往下掉。
“小心!”周謹言迅速撲過去把陸祈安護在自己懷里,手掌擋在他頭頂,替他擋住那些砸下來的書。
陸祈安回過神來,慌忙抬起臉看著面帶痛色的周謹言,急道:“你沒事吧?”
周謹言悶哼了一聲,食指點在陸祈安額頭上說道:“你買的是書還是板磚?要是把我砸成腦震蕩,律師界的損失可就大了。”
“頭很疼嗎?”陸祈安頓時憂心起來,他買的書大部分都是精裝的硬殼設計,砸在身上確實不比板磚好受多少,要是被尖銳的棱角砸到腦袋,還真有可能砸傷人。
“疼。”周謹言低頭看著陸祈安,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需要好好休息,今晚不走了。”
“……”陸祈安頓時語塞,明知道周謹言不懷好意,可他剛剛確實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直接讓他走有些說不出口,糾結片刻后問道:“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周謹言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不用,幾本書還砸不死我。”
……說話還是這麼會氣人,看來腦袋沒出什麼毛病。
陸祈安揪起的心這才放下,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把藥箱拿來,哪里疼的話你噴點鎮痛的噴霧。”
等他找到藥箱回來,書房已經沒人了,旁邊浴室的門半開著,周謹言正對著鏡子脫襯衫,抬起手臂時還吃痛地吸了口氣。
陸祈安拎著藥箱站在浴室門口,想走開但又擔心周謹言真被砸傷了,于是鼓起勇氣往里看去。
周謹言已經把襯衫脫掉了,赤裸的身體上有兩處紅痕,一處在左肩肩胛骨的位置,一處在脊背正中,肩胛骨那處紅痕仔細看還有些破皮。
陸祈安看了看手中的藥箱,強裝鎮定地敲了敲浴室的門,“這里有藥,你處理下吧。”
周謹言打開門,拽著陸祈安的胳膊把他拖進去,“你幫我弄,我夠不著。”
“那你先轉過去……”陸祈安走到旁邊打開藥箱,拿棉棒蘸了點藥水,轉身看著周謹言赤裸的脊背,目光忍不住從他平直的寬肩往下覷到性感的窄腰,只覺得喉頭發緊,指尖用力地捏緊了棉棒。
他看肩胛骨那塊破皮的地方有血沁出,就小心翼翼地拿棉棒去擦拭血跡。
誰知棉棒頂端剛碰到周謹言,他就“嘶”地吸著冷氣往旁邊躲,轉頭急道:“陸祈安,你拿酒精蜇我?”
陸祈安無奈道:“你那兒被蹭破皮了,不消毒我怕傷口感染。”
“那你可以用碘伏或者雙氧水,別用酒精。”周謹言心有余悸地看著陸祈安手中的棉棒,神情很是惶恐。
陸祈安憋著笑表示:“只有酒精。”
“那就算了。”周謹言又對著鏡子看了眼肩胛骨,“不用管了,你幫我找些睡覺能穿的干凈衣服吧,我洗完澡換上。”
陸祈安聽他說洗澡睡覺,腦子里頓時亂作一團,吞吞吐吐問道:“你……你真要住這里?”
周謹言好笑地看著他緊張的神情,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跟個大尾巴狼似的盯著他說道:“放心,我就只是睡覺。”末了又正色補了句:“我背很疼,真的走不了。”
陸祈安被他連哄帶騙地推出了浴室,站在門外平復著狂亂的心跳,默默安慰自己:反正在書屋也跟周謹言住過兩晚了,而且這里有兩間臥室,各睡各的就好。
他從衣櫥里找了套干凈的T恤和長褲,猶豫幾秒后,又打開抽屜拿出條新內褲,然后把它們疊好放在次臥床上,自己則躲進主臥房間,鎖好房門后在主臥的浴室里洗了澡。
等他吹干頭發換好衣服出去時,周謹言已經在次臥的床上睡下了。陸祈安幫他把門帶上,自己放心地回到主臥床上躺下。
他看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月光,淺淺嘆了口氣,他覺得有些疲憊,但心里又很踏實,很像小時候在田野里奔跑,回家后蒙上被子進入黑甜夢鄉的感覺。
睡意逐漸襲來,他閉上眼睛,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房門輕響,他還在想是不是周謹言開門出來做什麼,但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身下的床墊在晃動,還沒來得及反應,后背就被一個溫熱的胸膛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