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笑了笑,又一次裝傻賣乖,同時眼疾手快地打開了車門。下車后才把著車門,彎腰對他道:“我雖然想你多管管我,可這種事我想自己處理。”
在保護和放手之間,白謹明糾結了片刻,最后還是選擇順著方曜的心意。
但生氣依舊是生氣的,他沒好氣道:“行吧反正你也不怎麼需要我,把門關上。”
方曜聽話地合上門,下一秒車就躥了出去,只留給方曜一地尾氣。
生氣了啊。
可是白謹明真不能和他一起去,去了就露餡了。
他目送著那輛轎跑遠去,在心里盤算著晚上得怎麼哄人,然后轉身離去。
因為造型太突出,路上有不少人看他。
方曜不在乎那些眼光,他想好如何賣慘哄人之后,又開始計劃怎麼讓盧棟受個處分或者警告。
還是算了,不能趕狗入窮巷。
雖然他也做過趕狗入窮巷的事,比如把姜嵐送了進去,但那也是當時情況下最為穩妥的辦法了。針對盧棟這種又慫又蠢的人,嚇唬嚇唬得了,只要能保證以后不再編排白謹明就好。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親手縫上盧棟的嘴,這人怎麼就學不會老實呢?
方曜煩躁地擦了擦側臉,轉念一想,其實自己才是最不老實的那一個。
白謹明遇上他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倒霉,但沒辦法,誰讓他們已經遇上了。
第64章 隱忍不發
從校門到網球場有段距離,方曜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接通時傳來了何致青略顯著急的嗓音:“方先生您好。”
“抱歉打擾你一下,”方曜開門見山道,“你們白董離開公司之前是不是推掉了很多工作?”
何致青在辦公室門外忍了又忍,他就猜到老板突然離開是和方曜有關,紅顏禍水,還要打電話來查老板的崗。
“是的,方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很……”
“忙”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他當時有沒有說什麼?很著急嗎?”
何致青已經徹底不耐煩了。
上次方曜就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他的電話號碼,打過來問他那天晚上飯局的事情,他那時候警惕心還不夠強,一時嘴快透露了老板的行程。
但現在的他已經成長了,堅守和老板一條戰線的原則,畢竟是白董給他發工資而不是白董對象。
“方先生自己去問白董吧,我這里還有工作呢。”何致青公正無私道。
“我會在他面前替你說好話的,”方曜開始瞎編,“前兩天聽他說有再招助理的打算。”
那邊好一陣沉默后才開口,語氣極快:“……是的,很著急,非常著急,丟下一整個會議室的人就跑了。”
剛一說完就掛斷了通話。
方曜放下手機。
他的疑問得到了解答,白謹明是在乎他的,相當在乎。
其實方曜從小就不會對感情回應抱有期待,現在也沒能學會正常人是如何做的。
在打算實施苦肉計的那一刻,他也并不期待白先生能有什麼反應,只是在想,只要白謹明能來醫院看他一眼就好了,去到醫院之后他又想,只要白謹明能在電話里關心他幾句就好了。
白謹明那麼聰明又理智的一個人,接到電話的時候應該就猜出了事情的輕重。
然而還是那麼緊張地跑去找他了,即使知道他沒有大礙。
原來感情這種東西竟然能得到回應啊,除開語言,只用行動顯露出來的回應。
方曜第一次有了實感,連腳步也輕快不少。
回家后得好好哄一下白先生,今天一定被他嚇到了。
那不如多留幾天再去方家,借著傷員的名義,還能多討來一些關心。
*
白謹明開走之后越想越不對勁,在路上就給寇暄撥了通電話。
“白先生?”寇暄的語調上揚。
其實平日里有不少人叫他白先生,可白謹明總是會想到方曜,這次也一樣。他怔愣一瞬才道:“你好,我想問你一件事。”
寇暄的語氣比之前嚴肅了一些:“您說。”
白謹明組織了一下措辭:“我想問一下方曜是怎麼受傷的,既然你在場,應該很清楚吧。”
“啊?方曜沒有告訴您嗎?”寇暄的語氣很疑惑,“他就是被球拍打到的啊。”
白謹明將車開到路邊停下,才道:“是這樣嗎?可是方曜不是這樣跟我說的。”
“什麼?”聽得出寇暄稍微慌亂了起來。
“他說自己不是被陌生人用球拍打傷的,可又不告訴我具體是怎麼受傷的,所以我才想到來問你。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的話,我就只有試著去找找監控或者在場其他人了。”
白謹明臉色不變地說了一通瞎話,想詐一詐這位年輕人。他其實沒什麼把握,但心理戰在談判中是相當重要的。
寇暄過了一會兒才出聲:“方曜還讓我保密,沒想到自己先忍不住說了……我告訴您,但是您別說是我透露的啊,就說是查到監控了行嗎?”
還真的讓他給詐出來了,他果斷答道:“行。”
“好吧,其實他是被室友打成這樣的。
”
果然。
白謹明冷笑一聲,接著問:“盧棟嗎?怎麼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