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容器,白謹明只好拿兩張面巾紙盛了點炒飯放在地面,小狗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迫不及待地沖到炒飯面前。
白謹明語氣都不自覺變得輕柔:“小狗,你有沒有主人啊?”
小狗當然沒回答他,還在吃炒飯。
“它聽不懂人話的,你是不是傻。”方曜忍不住吐槽。
白謹明后知后覺自己剛才有多傻,清了清嗓子,恢復了正常的語氣。
“就你聰明,你能不能閉嘴。”他瞪了方曜一眼,“都敢罵我了,明天你是不是就敢踩到我頭上去了?”
方曜抬手,給自己的嘴上了個拉鏈。
兩個人安安靜靜看小狗吃東西,白謹明沒忍住,試探著伸手,想去摸摸狗頭。
他原本還擔心小狗會護食,但這只狗很乖,一點反應也沒有,任他摸。估計也是一心都撲在炒飯上了,沒有精力去管別的事。
“……可惜沒時間養狗。”他沒頭沒尾地感嘆一句。
方曜靠近了些,在他耳邊說:“你養我不就夠了嗎。”
白謹明耳朵發癢,心里也癢,沒敢轉頭跟人對視。
“珍珠!珍珠你又跑到哪兒去了!”棚外傳來兩聲呼喚,聽起來像是老板的聲音。
一瞬間,白謹明心里也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只能看著小狗抬起腦袋,朝著聲音的方向搖尾巴狂奔。
緊接著老板就在外面苦口婆心地教育小狗:“你看你的肚子,都吃得這麼圓了,怎麼還沒吃夠啊!又去客人那里騙吃騙喝,別人要說我不安好心的!”
方曜的注意點和白謹明完全不同:“它竟然叫珍珠,明明不是白色的狗。”
白謹明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那是你缺乏想象力,珍珠多可愛,挺適合這只小狗的。
”
他說著就要拿起勺子,被方曜緊急叫停。青年從兜里拿出濕巾,替他擦了擦手,才說了一句“吃吧”。
“你竟然是隨身帶濕巾的類型。”白謹明覺得有點奇怪,“以前也沒見你拿出來過。”
方曜躬身將地上的紙巾也撿起來,扔進垃圾桶,一邊答道:“不是,我在網上看到的,男友的加分項之一。”
他愣了一秒,隨即笑出了聲,而且越想越覺得好笑。
方曜竟然照著網上那些破教程,學什麼男友加分項。別人瞎教,方曜也敢瞎學,還真的執行了。
白謹明想忍住笑意卻失敗,笑到肩膀一抖一抖的,而方曜在一旁已經黑了臉。
他很想搓一搓方曜的腦袋,把對方的頭發搞得亂糟糟,然后再捂著臉好好揉兩把。
這小孩兒,原來這麼可愛的啊。
“乖啊,不生氣,我只笑這一回。”白謹明雖然哄著人,嘴角的笑意卻沒下去。
方曜被他敷衍地哄,臉也沒那麼冷了,靠近了問他:“接個吻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好不好,要接吻嗎?”
白謹明猝不及防又被撩了個狠的,勉強穩住了表情,捧著方曜的側臉,抬起頭用雙唇碰了碰方曜的下巴。行為敷衍且保守,語氣卻相當有底氣:“行了,還生氣嗎?”
方曜像受挫了似的,順勢將腦袋垂下,埋在他肩膀上。
好可憐的大狗狗。
白謹明又勾了勾唇角,狠狠揉了一把方曜的頭發。
氣氛正濃時,白謹明手機鈴聲響了。
他肩膀上還搭著一個方曜,摸手機的動作極其艱難,好不容易拿出來,卻發現竟然是不輕易聯系他的阮繁星。
“喂,有事嗎?”他開門見山問道。
“有,我就是想問你,”阮女士的語氣有些疲憊,“姜平南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想起訴他嗎?”
白謹明一頭霧水,但直覺不妙:“姜平南出什麼事了?”
阮繁星嘆了口氣:“你去網上看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已經傳開了。”
“你先跟我簡單說說。”他伸手探到方曜的衣兜里,摸出手機,輕聲道,“解鎖,搜姜平南。”
方曜抬起頭來,表情毫不意外,接過自己的手機乖乖照做。
電話那頭,阮繁星道:“姜平南和他那個助理被警察帶走了,照片很快流傳到網上,被人買了推廣。而且就在剛才有個女人在網上爆料,自稱姜平南情婦,說自己被毆打至流產,還放了證據。”
阮繁星不帶感情地說完之后,頓了頓才道:“的確有人在針對姜氏,不是我們。”
白謹明沉默了片刻,找回自己的思緒,問:“什麼罪名?”
“具體的不知道,但我托人去打聽了,應該是經濟犯罪,而且罪名不小。”阮繁星說,“所以你現在沒有必要跟姜平南打官司了,但如果你還是想起訴,我也支持。”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我知道了,先靜觀其變吧,或許明天事情會更明朗。”
電話掛斷之后,白謹明和阮繁星一樣,說不上開心。
雖然姜平南無法翻身是好事,但這件事來得太猛烈了,背后那個人仿佛帶著極大的個人仇恨,非要把姜平南摁進泥里。
這種人很危險,況且立場不明,他持觀望態度。
剛才白謹明通話的時候,方曜一直在聽話地搜索關于姜平南的信息。
其實早在上周,陳遠信就把關于姜氏的秘密資料給了他,只不過調查和整理需要時間,所以才拖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