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富家少爺如果真進了娛樂圈,那公司還挺不好伺候他的,算了,我還是打消簽他的念頭吧。”
不好伺候啊……
可白謹明覺得方曜這人似乎挺好說話的。
他沒在再與喬穆談論這個話題,只是一天下來把那張照片看了幾十遍,甚至還保存在了手機里。
直到晚上回到家,他還是沒能忍住,點開方曜的對話框把那張照片發了過去。
很快便收到了回復,是條語音。
一點開先是嘈雜的背景音,他似乎聽見了爭吵聲,片刻后才是方曜的聲音:“竟然這麼巧?我家在這附近。”
青年對于拍到了他的這件事也很驚訝,第二條消息很快又發了過來,只不過這次是文字。
【我拍得挺好看】
白謹明笑了笑,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臭屁小孩。
另一邊,方曜從學校回家,卻遇見了來鬧事的。
盧棟那小子竟然守在他小區門口,一見到他回來便對他破口大罵,還揮著拳頭沖他動手。方曜已經很久沒打過架了,但底子還在,面對著盧棟的花拳繡腿三下把人制服了,然后往馬路邊一扔。
剛好這時候白謹明給他發了消息。
是一張他很眼熟的照片,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是自己拍的,好像還發了朋友圈。對方只發了照片,沒說其他的,他也就點開大圖仔仔細細地看了片刻。
曾經完全陌生的背影,時隔幾個月后變得眼熟起來。
未免太巧了。
他正在走路不方便打字,于是發了條語音過去,然而身后的盧棟剛好又開始罵街,不小心錄進去了一些雜音。
方曜不耐煩地停住,腳步轉過身去,言簡意賅地說了句“滾”。
“你他媽又是什麼好鳥?”盧棟氣急敗壞,“有本事你再也別回寢室住,不然我們弄死你。”
“確實有這個打算。”方曜沒再回頭,走進了小區。
他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上午出面主要是因為有白謹明在場,他不想讓白謹明的項鏈落在盧棟手里還要被盧棟在背后辱罵。或許是那些傳言的緣故,那個姓白的男人在他這里已經不再陌生,那些好奇心也在他心里扎了根,促使他想要進一步接近對方,了解對方。
出面的另外一個目的是他想賣個順水人情。不過挾恩圖報這件事做起來也很有技術難度,不想讓白謹明反感,就只有一步一步來。
他給白謹明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心里想著什麼時候去見一次輔導員,正式申請校外住宿,也不用偶爾回學校應付查寢。不過這里的房租似乎也該交了,不如明天把后面半年的都先給了。
然而他回到家之后忽然收到了一條消息,說他卡被凍結了,正盯著手機,他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方曜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不太想接這個電話,但對方鍥而不舍地打了三次,他還是接了起來。
“你敢去那個鬼地方實習,以后一分錢都別想拿了。”這是方永年先生這些年來最有氣魄的一句威脅。
“消息這麼靈通?但還是晚了,”方曜不耐煩答道,“你該在我剛到方家時就停掉我所有零花錢,錢能生錢,你現在斷了生活費能起什麼作用,我又不會餓死。
”
電話那頭方永年先生氣得呼吸急促,孫宛女士在一旁小聲安慰“別跟孩子置氣”。
不等夫婦二人開口,方曜先道:“我已經妥協了,你們也不要得寸進尺。”
說完就掛了電話。
方曜自己確實有個小金庫,就算方家夫婦停止給他生活費,他也能存活下去。只不過現在這套房對他而言就太奢侈了,得退租,生活其他方面也不能再大手大腳。
還好,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窮日子。
手機又回到了與白謹明聊天的界面,方曜看了片刻,突然做了個決定。
【白先生,我想到謝禮了】
很快對面撥開來了語音通話,他接了起來,故意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白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想到了什麼謝禮?”
方曜坐在沙發上,手指敲著扶手,語氣卻裝出了似有若無的可憐無助:“我父母把我卡全都停掉了,房租也到期了。”
“哦,所以你現在變成窮光蛋了?”白謹明竟然帶著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幸災樂禍,“不過你可以回學校住啊,這樣也不用擔心房租。”
他進一步賣慘:“可是我和室友有矛盾,特別是今天之后盧棟他快恨死我了,我怕自己會被圍毆。”
“所以都是因為我,你才這麼慘?”白謹明問。
如果是正常人這時候應該立刻否認,可方曜不是,他只是一個想借機接近白謹明的小人。
“算是吧,白先生應該承擔次要責任。”他極其厚臉皮地說,“所以作為交換,白先生可以幫幫忙嗎?”
“給你打錢?”
“……那樣會不會太侮辱我人格了。”方曜差點沒接住,“是幫忙,不是包養。”
電話那頭又傳來白謹明的輕笑,像是被他逗得很開心。
片刻后再次開口,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可惜:“對哦,不是包養。那你是想讓我幫你找一套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