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感嘆道:“多有意思,一高三放學不回去學習,發情也不回家,跑器材室躲著干嘛?總不會真跟評論的猜測的那樣,看上里面的器材了?”
“……”
這個猜測還真是惡意滿滿到有點讓人反胃。
文心皺著眉頭將手機還給他,想了想,問他:“有人知道說的這個學姐是誰嗎?”
周凱意外地看著他:“你居然對這個作死的姑娘有興趣?”
文心面無表情盯著他。
他能有個屁的興趣,只是有了某種大膽的猜測想要求證一下而已。
不等他解釋,周凱又接著嘆了口氣,將帖子刷刷往下翻了幾頁,湊到他面前:“看,聽說本來還是有圖片的,不過早就被要求刪除了,你說放照片這人也真是,本來就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情,當事人又是女孩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尺度見不得人的照片,也不能這麼干是啊。”
你是在惋惜自己來遲一步沒看到吧?
文心默了一瞬,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另一個:“這帖子到現在居然還沒有被刪,只是和諧了刪了圖片,也是挺牛逼的。”
他猜的沒錯,這種帖子就跟某某學校有學生跳樓猝死那種消息本質上差不多,算得上學校污點,一旦被發現絕對不能留,能堅強地挺到現在還沒有被消滅,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奇跡。
前桌的女生本來腦袋抵著腦袋也在講話,聽見他們的聲音好奇轉過頭,一臉帶著八卦的興奮,顯然跟他們一樣,正在關注“發情門”事件。
“你們也覺得奇怪是不是,我們合計了一下,盲猜校方那邊還沒有發現,吧務得不到消息就一直沒動手,不過也快了,午休之前帖子鐵定沒。
”
“不過沒關系!”另一個女生晃著手機,得意洋洋:“我跟幾個姐妹已經全部截圖保存下來了,刪帖也不怕,咱有備份,瓜照吃不誤。”
路言和杜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湊過來,一聽居然有截圖備份,杜斯然瞪大一雙純潔的眼睛:“我靠,這麼牛逼?”
路言嘶了聲,埋頭壓低了聲音小聲問:“冒昧問一句,備份是圖片刪除前還是刪除后?”
剛說完,就被杜斯然劈頭蓋臉一巴掌:“干嘛??有什麼骯臟想法?!”
路言趕緊認錯:“我就是隨口……”
杜斯然憤憤道:“看熱鬧也得有個度,吃點瓜就行了,照片爆了人不就被認出來了?以后人家還讀不讀書了!”
……路言驚呆了。
然然關注的重點有點跑偏啊,居然不是氣他想看那種照片?
“其實早就不少人看過照片,也存了,畢竟刪除也有個過程,點個保存圖片的時間還是有的。”
兩個女生也是看過的知情者之一,不過就像杜斯然說的,吃瓜就吃瓜,傷天害理爆人家姑娘照的事情就別做了,損陰德。
難得在緊張又枯燥的學習日爆出這麼大個事,大家都不愿意放過。
魏淮洲姍姍來遲,教室里討論熱度還沒散,連他座位上都圍了一圈的人,文心被迫聽了一早上的八卦,看起來有點喪。
“哎,各位小喇叭該歇業了,老駱快到了,剛剛就走我后邊兒呢。”
眾人意猶未盡地散去,估計下了自習還能再戰十八場。
文心耳邊嗡嗡的魔音終于消失,頓覺世界都清凈了,長長吐出一口氣,偏過頭看他:“洲哥,瓜吃了嗎?”
魏淮洲把書包塞進抽屜,施施然坐下:“器材室那事兒?”
文心點點頭。
魏淮洲咧嘴笑笑,干凈又明朗:“解氣不?”
文心一愣,原本還想旁敲側擊的話這會兒也不用問了,嘴張了半天只吐出一句:“原來真是你搞出來的瓜啊?”
魏淮洲大方承認:“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放在她身上,就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食惡果的樣子可不好看,不過我可沒她那麼狠,讓人大庭廣眾下出丑,只是關她一晚給個教訓,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個姑娘去放她出來了。”
“帖子和那些照片也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魏淮洲說:“我哪兒有那個閑工夫,估計是她以前得罪的人借題發揮的。”
文心神色有些復雜。
本來這事兒就是岑宴西先挑起的,魏淮洲只是用同樣的方式給他教訓。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事的嚴重程度不亞于他那天發情時搞出的狀況了。
魏淮洲看他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心里一緊,開始忐忑:“小炮仗,你該不會是同情她吧?”
小炮仗最容易心軟,這個他也是知道的,并且還臭不要臉地利用這一點裝可憐鉆了不少空子,所以這個可能性還真挺大。
正想好好給他講講人善被人欺的深刻道理,對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甩過來,就讓他把一肚子話又原樣吞回去。
“我有病?同情她干嘛?”文心有點煩地合上書本:“本來查出來讓學校來收拾她就行了,現在你來這一出,學校肯定兩件事一道查了,到時候查出來,你這性質更惡劣,吃個處分留校察看你就開心了?”
哦,原來不是同情學姐,而是擔心他被處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