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文心從班里同學那兒聽說了這事,趕去辦公室幫著魏淮洲一起死皮賴臉求老駱,才終于讓他松了口。
“你們兩個,別以為這事兒我現在同意了就穩了,要是考試讓我發現你們成績退步了,可別怪我鐵石心腸啊!”
魏淮洲千恩萬謝保證一定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喜滋滋拿著新鮮出爐的簽名單跟著文心一起出了辦公室。
回到教室,魏淮洲一邊忍不住吐槽,一邊珍而重之收起那張來之不易的單子:“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老駱這麼難纏,不就是換個宿舍嘛,用得著這麼為難我?嘖,人心難測,才一個寒假過去,我就已經不是他親愛的寶寶了。”
老駱一直有個惡趣味,私底下總是喜歡稱呼班里的男同學寶寶,不少男生都被這個稱呼搞得毛骨悚然,看見老駱就得繞道走,生怕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逮到,親切地呼喚一聲寶寶。
當然,除了魏淮洲。
有時候老駱沒看見他,他還要主動湊上去。
所謂自找惡心,大概說的就是他了。
文心靠在墻上,聞言嘲諷他一臉:“洲哥,你能要點臉嗎?一個大男人跑去辦公室說自己怕黑,誰會信啊?”
魏淮洲說:“沒辦法,別的理由我也想不出來,不瞞你說,本來一開始我還想說我有自閉癥,一個人住指不定哪天就跳樓了,得要一個人陪著我才行。”
“……然后呢?”
“然后我又尋思著要是真這樣說,估計請家長得排在換宿舍前面了。”
“你還真覺得老駱會信你的鬼話?”
“會啊,怎麼不會?”
魏淮洲思路清晰地跟他分析了一下:“我們這個階段,學習壓力太大,發生這種事情最正常不過了,上個學期不是才報道過隔壁七中就有個因為壓力太大跳樓的嗎?”
“……”
見鬼了吧,他居然還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果然傻逼是會互相傳染的!
文心揉了揉太陽穴,抽出英語書啪地拍在他桌上。
“自閉癥兒童,有這個時間做夢,不如多背兩個單詞!”
午休時,魏淮洲剛吃完飯還沒進教室,又被老駱叫去了辦公室。
“他不會是反悔了吧?”魏淮洲有點煩躁地撓撓后腦勺:“要是他反悔,我就給他講自閉癥兒童的故事了。”
文心送他一句:“快點滾。”
回到教室坐下,一口水擰開剛送到嘴邊,杜斯然見縫插針湊上來:“老大,你不厚道,連我也瞞著!”
文心一不小心嗆了一下:“誰瞞著你了?”
杜斯然順勢在他身邊坐下:“那你一直不告訴我那個神秘男人就是洲哥,還是靠我自己暗中觀察發現的!”
文心不自覺眼神躲閃了一下,理不直氣也壯:“我只是沒找到時間告訴你,你在委屈個鬼啊!”
“可是老大,明明……”
“不是已經讓你知道了嗎?你再說,信不信揍你!”
在文心的世界觀里,就沒有揍一頓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行,那就再揍一頓,打服為止。
杜斯然不說了,過了一會兒,又想到什麼,嘿嘿一笑,悄咪咪問他:“老大,那你現在要是揍洲哥,是不是就算家暴了?”
賤兮兮的,跟路言那沙雕樣越來越像了。
“差不多就行了啊,敢嘲笑你老大?”
文心抽出一張數學卷子準備趁著這時候做一下,下午放學還要搬宿舍,大概沒什麼時間做了。
一看見卷子,杜斯然才想起自己過來的主要目的,趕緊拉著他的手:“洲哥,物理卷子借我抄一下唄?我寒假玩兒的太瘋,全忘記做了。
”
“抽屜里,自己拿。”
“感恩!”
杜斯然高興地低下頭去翻,文心呼吸間嗅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檸檬味。
然而杜斯然的信息素是牛奶味。
“哪兒啊,我怎麼沒找到,只有數學卷子啊。”
杜斯然翻了半天一無所獲,抬起頭,就見文心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老大,我,我怎麼了嗎?”說著往自己身上檢查一遍:“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文心半瞇著眼:“路言標記你了?”
杜斯然眼神一飄:“誒,那個,被你發現啦?”
干笑兩聲,尷尬地摸摸腺體:“這不是正常步驟嗎?”
“正常個屁啊!”文心爆了句粗口,壓低了聲音警告他:“你他媽還沒成年知道吧?他找死嗎??”
越想越氣,文心騰起站起來就準備去找路言算賬。
杜斯然被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趕緊把人按回去坐下:“老大冷靜!冷靜!只是暫時標記而已,你別腦補太多啊!”
“………暫時標記?”
“對!過幾天就沒了那種,暫時的!”
“…………”
哦。
文心臭著張臉坐下,一激動,差點忘了還有暫時標記這回事了。
杜斯然擦擦腦門上不存在的汗,心說路狗,你該感謝你爹又救了你一命。
結果想著想著,思路又開始亂七八糟地發散了,賊兮兮挨過去問他:
“老大,小弟斗膽問一句,那個,你和洲哥,該不會還連暫時標記都沒有過吧?可是路言說好幾次都在你身上聞到了洲哥的味道,要是沒標記……”
杜斯然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眼睛倏地瞪大,一時沒控制住音量:“我去!!老大,你該不會是被艸了吧?”
……連大嗓門的功夫都跟路言學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