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所有人都在忙著宴會籌備,只有文心一個人在家閑到蛋疼找不到事做,只能在床上躺尸裝死玩手機。
魏淮洲那個狗比還沒有回他消息。
從早上到晚上,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作為一個華國人,魏淮洲早就該醒了。
米國首都的下雪日已經進入高潮,雪花最密集的時候,窗外常青樹的樹葉樹枝一次又一次因為承受不住堆積的雪花而翻倒或折斷,地上的積雪厚到可以淹沒腳背。
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到了,所幸熬過去,就是新的一年。
C市的雪,應該已經停了吧?
文心背靠床邊坐在地毯上,一手耷拉在床沿,微微仰著頭看落地窗外的大雪發呆。
房間里黑漆漆一片,他總是懶得開燈,覺得似乎這樣,就可以把外面的大雪看得更清楚些。
樓下靜悄悄的,他的腦袋里也空蕩蕩的,偶爾想起魏淮洲就會罵一句狗東西還不回我消息,然后很快就會跑偏去想,他是不是把自己凍死在床上了,畢竟他本質就是一個冰塊兒精。
消息提示音在周圍過于安靜的時候會被放大,一下子將文心從放空拉回現實。
魏淮洲:[晚上好呀小炮仗。]
魏淮洲:[我給你寄的禮物到了,國際順豐到付,你要不要下樓簽收一下?]
第71章 快遞
屁的快遞,哪家快遞員大半夜在派件,還順豐國際……
文心一溜罵人的話還沒打完,忽然想到什麼,手指一頓。
大概是他的正在輸入顯示時間過長,魏淮洲忍不住又給他發來一條消息。
[這雪也太厚了,走路都看不到我的腳了。
]
下一秒,手機被隨手扔到一邊,砸中柜子發出啪地一聲悶響。
再看房間時,方才還一臉精神不濟坐在床邊思考人生的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文心跑出別墅才發現雪勢比他看見的還要大,他沒有帶傘,也懶得帶了,用力抹了把眼睛,在距離大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一個高大清瘦的人影就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穿著黑色大衣,連個圍巾手套都沒帶,兩手揣在衣兜里,正在認真辨認旁邊石刻墻雕上的英文。
片刻后,他偏頭看過來,四目相對的同時,露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
“小炮仗,我把我自己快遞過來了,你簽不簽啊?”
“傻逼!”
文心低低罵了一句,眉頭緊皺往他那邊走過去。
漸漸地,腳步加快。
到最后干脆不受控制地跑了起來。
魏淮洲往前走了兩步,張開雙臂輕輕松松就將飛奔過來的少年接了個滿懷。
拂去還停留在他發尖舍不得融化的雪花,魏淮洲往他耳尖狠狠親了一口,額頭抵在對方的頭頂,感受著他身上帶著的還沒有消散的寒氣,一顆心飄飄蕩蕩,終于有了落腳點。
“總算抱到人了,十幾個小時的空運真不好受。”
文心整個人都被他圈進懷里,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眼眶不受控制地迅速發紅,漲得生疼。
“你他媽大老遠跑來干嘛啊!不知道這里下雪冷得要命嗎?!”
魏淮洲對口是心非的小炮仗簡直沒有抵抗力,一手放在他頭頂揉了揉軟軟的腦袋,故意逗他:“其實我只是個試用裝,你要是不喜歡,我還可以馬不停蹄再把自己寄回去,來回不收取任何運費。
”
“回你媽!!!”
文心用膝蓋狠狠頂了他一下:“誰他媽允許你亂揉了,抱好!”
魏淮洲一向對這個人言聽計從,二話不說立刻把人摟得更緊了。
其實魏淮洲也不算完全的開玩笑,一開始他真的沒有打算留下過夜,匆匆忙忙過來只是因為太想見見他。
不在同一個國家還好,要是明知道對方跟他同在同一個城市,踩在同一片地皮上,看著同一場雪花,卻見不到他的人,那真的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所以他一下飛機就立刻趕了過來,在抱足了癮之后,才依依不舍把人放開,準備暫時打道回府。
文心在他松手的同時就是一瞇眼:“回去?”
魏淮洲說:“是回去,不過不是回國,我家酒店就在市區里。”
文心面無表情盯著他:“所以你大半夜跑過來做什麼?覺得山上雪大,好看,新鮮,沒見過是不是?”
“確實是沒怎麼見過這麼大的雪。”魏淮洲笑笑,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不過看不看雪什麼的都是其次,主要是我想你了。”
文心陰沉地盯著他,不說話。
魏淮洲苦惱地摸摸下巴,承認了:“好吧,主要是我還沒做好見家長的準備,而且我這趟來得太匆忙了,什麼禮物都沒帶,萬一岳父岳母覺得我這孩子太不會做人,不讓你跟我好了怎麼辦?”
“……”自稱孩子,他也是服氣。
“沒人說你不會做人。”文心無語望天:“家里就我一個,沒別人,快點滾進來!”
“小炮仗,我……”
“你今天要是敢走,老子就打斷你的腿把你拖進來!”
真的好像一個強搶民女的山大王。
于是,慫且毫無原則的民女小魏立刻打發走司機,屁顛兒屁顛兒地被文心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