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都別想。”文心壓低了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哎,再逗就要炸毛了。
不能把人抱在懷里的立刻順毛的魏淮洲感覺很失落,不敢繼續逗他了。
“真的啊。”他說:“雪景街道都沒有你好看,我們很久沒見了,小炮仗,我想你想得心肝都癢了,撓又撓不到,難受得快要自閉,讓我看看你吧。”
文心捂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地心臟,魏淮洲滿眼的溫柔讓他臉燙得快要爆炸,最后索性蹲了下來,單手捂住臉。
“可憐可憐我?”
“可憐個屁啊!”
雪花不斷落在他的頭頂,肩頭,很快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白。
“你以為這是干什麼,上廁所還不能互相幫忙呢……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一個人扛兩份?”
“各人的事,各人自己來。”
“什麼?”魏淮洲一時沒懂他的意思。
文心抹了把臉,幾乎是低聲吼出來:“我說,我剛剛騙你的,老子也很想你!懂了嗎!”
……
事后,文心縮在房間一口一口喝著傭人煮給他的姜湯,不止一遍地覺得自己大概是每天雪看得太多,才會導致腦子進水,在零下溫度的大冷天跑去市中心給人直播看了一整個下午的雪。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平衡了。
就憑著魏淮洲傻不愣登在廣場噴泉邊坐了一整個下午看沒有營養的下雪直播這事來說,對方腦子里進的水肯定比他還要多得多。
所以說戀愛什麼的真的是能讓人從頭傻到腳的毒藥,最難以接受的是他還飲得心甘情愿。
有毒。
最后一口姜湯下肚,整個身體終于暖和起來。
文心剛放下碗,就看見窗外有燈光晃過,緊接著,一輛商務轎車停在了別墅門外。
文心以為是那個人提前回來了。
抿著唇準備上樓時,門鈴響了。
傭人很快開門把人放進來。
出乎意料,來人不是程父,也不是程嘉越,而是一個身量高大的年輕男子。
是個標準的中國人,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正裝,一手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一進來時看到他還有些意外,只是時間極短,不過片刻功夫,又換成善意親和的微笑。
“你好,文小公子,你也在。”
文心一愣:“你認識我?”
“有幸見過文小公子很多次了。”
男子扶了下眼鏡,即使努力在放緩自己的語調,說話態度中也不自覺透出一種社會精英的精明和老練。
文心的表情從一頭霧水轉為一臉詫異。
迅速在記憶里搜尋了一遍,可以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是誰?我明明從來沒見過你。”
男子笑了笑:“我叫景行,是程先生的助理,文小公子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畢竟是我失禮再先,每次見面都沒有跟文小公子打聲招呼。”
“……”
別的先不說,文心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別叫我,文……那什麼,聽著太扎耳朵了。”
……
十分鐘之后,文心才搞清楚原來景行口中的程先生并不是程父,而是程嘉越。
景行今天本來是休假日,今天會這麼晚過來,也是因為公司并購文件出了點問題,才應程嘉越的要求匆匆趕來,不出意外,大概半個小時之后,程嘉越就回到家。
而景行能夠認識他,也都是因為程嘉越。
“你說他過去五年里回過國,還很多次?”
文心抄著手坐在沙發上,一臉懷疑地盯著坐在他對面整理文件的景行,對于他口中的話,他一個字也不相信。
唯一支撐他到現在還沒有甩臉上樓的,就是他對程嘉越在耍什麼把戲還算感興趣。
“是的。”景行說:“華國那邊的業務程先生也有涉及,牽扯到重大決策和業務時,程先生都有回國的必要。”
“所以呢?”文心面無表情地拉回話題,渾身的防備從知道對方是程嘉越的人開始就沒有卸下過:“這跟你認識我有什麼關系?程嘉越都跟你說了什麼?”
文心的態度充滿敵意,并且表達得不加掩飾,景行笑了笑,并沒有在意。
“小公子放心,程先生并沒有習慣跟我們聊工作以外的事情,除了知道小公子您和程先生是兄弟關系,別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不愧是高級助理,說話密不透風又態度誠懇,讓人挑不出半天毛病。
可是文心還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什麼兄弟,你誤會了吧,我沒有兄弟,獨生子。”文心神色已經開始有些不耐:“這位景先生,所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識我,對于別的廢話,半點興趣都沒有。”
不管他態度多差,景行依舊好脾氣。
從擺滿茶幾的亂七八糟的文件中抬起頭,景行歉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要小公子放心些,并沒有別的意思,如果因此給您造成了困擾,實在抱歉。”
官方又啰嗦。
文心失去了耐心,騰地站起來:“算了,你不用說了,我沒興趣。”
說完,干凈利落轉身上樓。
景行莫名被甩了臉子扔在客廳,也不覺得生氣,反而低頭失笑。
程先生的弟弟果然性格還是這麼別扭,從小到大都沒變,小孩子脾氣。
程嘉越回來的時候,景行已經差不多將所有的文件都重新整理分類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