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一定忍得很難受吧。
難得見到這麼乖這麼聽話的小炮仗,魏淮洲卻沒覺得有多開心,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揪住了毫不客氣一頓蹂躪,酸脹得難受。
“小炮仗,沒事了,我來了。”
魏淮洲在他面前毫不猶豫地蹲下,眼神隨著語氣放柔到極致。
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他有一天能對另一個男孩子溫柔成這樣。
男孩子很漂亮,很乖,很脆弱,雖然脾氣不好總是兇巴巴的,可是嘴硬心軟,心細又愛關心人,大半夜玩離家出走跑出來也不知道給他打電話,接到了他的電話又會委委屈屈叫聲洲哥,讓他來接他。
把他一顆心都叫化了。
文心紅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慢慢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鼻子在他的腺體上來回磨蹭地嗅。
白山茶的香味漸漸被濃郁的紅酒味纏繞,包裹,嚴絲合縫,親密又曖昧。
渾身的燥熱終于得到緩解。
文心滿足地低聲喟嘆,企圖把自己整個都塞進他的懷里,好讓自己更好受些。
像是明白他的想法,在他有所動作之前,魏淮洲已經先他一步抱住他的后背,微微一用力,就將人整個攬進懷里。
呼出一口熱氣,系數噴灑在文心腺體上,像是被燙到了,懷里的人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繼而更黏膩地往他頸窩里鉆。
是潛意識里的依賴在作祟,讓他在這一刻一時不清醒的時候,只想緊緊黏住這個人,不讓他離開自己半步。
魏淮洲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突然發情,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大半夜從家里跑出來,更沒有責問他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電話,只是安靜的,緊緊抱著他,讓他一點點沾染上自己的味道,一點點將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這里是真的很偏僻,人煙稀少,行道樹蔥蘢得遮天蔽日。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懷里的人總算渾身不再發抖,急促的呼吸也漸漸放緩下來。
魏淮洲的手從他的從他的后腦一直滑到脖頸下方,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放低了聲音輕輕問他:“我們先起來,回家好不好?我爸媽他們都不在,家里就我一個人。”
文心額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因為低著頭的原因,聲音有些含糊:“每次你都是這句話,你是人販子嗎?”
“嗯。”魏淮洲笑起來,拍拍他的發頂:“我就是人販子,專門拐騙你這種漂亮又天真,還喜歡大半夜在外面亂跑不回家的小朋友。”
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探到他的手心,才發現他手上不知道黏了什麼東西,粘粘的糊在手心。
“這是什麼?”魏淮洲用拇指刮過他的手心,帶起一陣癢意。
文心忍不住往回縮了下,不過他握得有些緊,沒抽回來。
“糖葫蘆粘上的。”
“偷偷跑出來吃糖葫蘆?”魏淮洲有些詫異,繼而又輕輕彎起眼睛:“小炮仗,你怎麼這麼可愛?”
才不是。
誰會大半夜特意跑出來吃糖葫蘆?
文心不自在地收緊五指,想要解釋,又覺得為了這個事跟他扯太幼稚了,一點也不酷,于是干脆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點,我想回去了。”
他說的回去當然不是說的自己家。
魏淮洲也明白這一點,輕易就被人哄得樂滋滋的,滿心歡喜拉著人往停車的地方去。
拉開車門,文心被他塞進副駕駛,看著魏淮洲甩著鑰匙坐到駕駛座上,頭腦發昏地扯著嘴角:“你又無證駕駛。
”
魏淮洲道:“我真有證,不是無證駕駛,等下,我馬上找出來給你看。”
說著,彎腰過來在文心面前的抽屜一通翻找,剛摸到本子,笑瞇瞇準備拿出來顯擺顯擺,一只白得過分的手搭在他手腕上,五指抓住他的袖口,撒嬌一般輕輕扯了兩下。
魏淮洲一頓,駕照沒拿穩,咚一聲又掉了回去。
“洲哥。”
文心低低叫了一聲,聲音帶著明顯壓抑之后的沙啞。
沒有通過別的什麼媒介,就這樣直白地傳入他的耳朵,少年的音色干凈好聽,帶著撩撥人心的能力,比剛剛在電話里喚他時還要讓人心癢難耐。
夜色下,魏淮洲眸色更深了些。
見他沒反應,文心睫毛顫了顫,抓著他的指尖都收緊了一些。
大概是今晚實在放肆得太過火,這波被意外點燃的發情熱有些嚴重。
剛剛魏淮洲抱著他安撫他的時候還好受些,可是隨著他的懷抱消失,發情熱氣勢洶洶地再一次涌上來。
從臺階到車上的幾步路還能忍受,可是從車里捱到家,似乎就有些艱難了。
想到這里,文心難耐地咬了下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只是越加猩紅的眼角,和眼底泛起的水霧,一個都不歸他控制,情欲和渴求從他的雙眼一直泛濫到整張臉頰。
平時干凈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此時裝滿了難以言說的情緒直勾勾地望過來,仿佛眼前盯著的就是他唯一的救贖。
艸!真幾把要了老命了。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繞是自詡柳下惠的魏淮洲,此時也覺得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管,漸漸往失控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