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文心,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兩把刷子,我能不能采訪你們一下,是你們校霸都能自動點亮學霸技能?還是現在做校霸門檻這麼高?唉,你們都是哥,我就是個弟弟。”
話里的酸勁都快要溢出來了,一聽就知道文心考得不賴。
魏淮洲催他:“別酸了,直說唄。”
路言回憶了一下:“要是不算缺考的那兩門,文心也就比你低了兩分,理綜差一分就是滿分了,得勁不?”
“得勁死了!”
魏淮洲笑道:“我同桌,那能差麼?”
文心拍開那只試圖作亂的手,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露出臉頰上又淺又甜的酒窩:“數理化分數差不多的情況下,你還比我多考了一門英語,就這樣我們還能分到同桌,我尋思,你的英語該不會是個個位數吧?”
一直以來文心都是皺著眉頭兇巴巴的表情,乍然間露出笑容,還笑得這麼又甜又軟的,別說魏淮洲,路言都給看楞了,可惜還沒來得及感嘆,上課鈴已經拉響了。
小炮仗的笑容猶如曇花一現,就算話里話外全是嘲諷,好脾氣的魏淮洲也一點沒放在心上,反而趴在桌上回味了好一會兒,再看文心時,忽然很想往他臉上捏一下。
這算犯規吧?這人笑起來也太乖了。
……
英語試卷在下午體育課上課之前發下來了,魏淮洲桌面上太亂,章菏就順手把試卷都放在文心桌上。
魏淮洲哎了下,頗有點羞愧地捂著臉。
本來還想藏一藏讓自己偉岸的學霸人設再堅持一下來著,這下徹底沒戲了。
文心原本上午那句“個位數”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一語中的,看著面前這張只有九分的試卷,半晌無語。
光是選擇題都有一百分的試卷,能考出這個分數,也是很有能力。
“你這……嘖!”
文心忍不住將試卷翻來覆去看了遍,試圖說點什麼,又實在是沒話說,偏科的他見過,還見過不少,但是偏成這樣的,他還真是做夢都不敢夢到,這人隱藏屬性是個瘸子吧?
“獻丑了。”魏淮洲拿回試卷迅速揉成一團塞進抽屜。
是挺丑,丑得他想嘲笑一下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甚至有點同情。
文心默了一瞬,站起來:“下節體育課,還不走?”
魏淮洲有氣無力晃晃手臂,顯然沒從九分試卷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以至于都沒反應過來這是頭一回,文心對他主動發出打一架以外的邀請。
“不去了,我有事得去一趟藝術樓,順便冷靜一下,安撫安撫我幼小而脆弱的心靈。”
等文心也離開了,魏淮洲在空蕩蕩的教室又坐了一會兒,然后安靜地把被他揉得皺皺巴巴的試卷拿出來鋪開,翻出紅色圓珠筆,往那個“9”后面手動添了個大大“9”。
嗯,他爽了。
體育課上課集合沒多久,體育老師就放他們去自由活動。
文心拒絕了路言打籃球的邀請,去小賣部買了瓶冰水拿著往球場邊樹蔭底下的臺階上坐著,興致缺缺地看前邊一群人盯著烈日滿頭大汗地搶球。
光是看著都覺得熱得慌,
一瓶冰水兩口□□完,文心單手捏扁瓶身,四下看了眼找到垃圾桶就想扔過去。
正在抬手的瞬間,大腦猝不及防傳來一陣眩暈,瓶子一個沒拿穩,咚地掉在地上,白山茶淡淡的香味漸漸彌漫開來,很快又被一陣風吹散。
他的發情期,提前三天到來了。
文心用力揉了揉眉心,在發現完全無法緩解頭暈的癥狀后低低罵了一句,趕在那群終于打累了抱著籃球往這邊走的人靠近之前努力撐著身子站起來,往旁邊教學樓后面躲去。
自然發情的情況遠遠比受外界誘導的淺性發情來得猛烈,文心大口大口喘著氣,紅著眼睛掏出給魏淮洲打電話。
沒人接。
文心煩得想摔手機。
用力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文心努力會想著在上課之前,魏淮洲說他要去哪里……
——
“你這個調子明顯不對,這又不是你的個人演奏會,你亂拉什麼?”
“是你自己跟不上,還怪我調子不對,你這人有病吧,不會拉還報名,想拖累誰啊?”
“你說誰不會拉?!當初在老師那里,是誰被說沒天賦的,難道是我嗎??”
“老師老師,什麼破東西也能當老師!也就你這種人被隨口夸兩句就能找不著北,天賦這種話我三歲就不信了,也就你這種蠢貨才當真!”
魏淮洲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練習室里一陣吵鬧,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是上來拿譜子的。
這層是小提琴練習室,鋼琴練習室在樓下,本來想著不過幾步路,就沒帶手機,結果就造成了這個尷尬的局面,連發個信息叫個人幫他開門都不行。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里面動靜沒有消停的跡象,隱約有勸架的聲音,可惜成效并不顯著。
正當他思索的要不干脆回去上體育課算了時,后門咔嚓一聲從里打開,一個腦袋鉆出來往走廊瞄,看見他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