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洗漱臺前,他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止不住地思考,先走一步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孟遠岑在他家過夜了嗎?
又伸手碰了一下嘴唇上的破裂,沈潯開始變得篤定,字面的意思應該是孟遠岑有留下來過夜,既然都留下來過夜了,那昨晚發生了什麼?
沈潯站在原地愣愣地想了一會兒,還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焦糊味。
糟了,他的面包!
最后沈潯咬著一塊焦了但是沒完全焦的面包出了門,在更衣室換上警服后,來到法醫辦公室,大家聊得火熱,關于前兩天的案子。
“所以妻子是被丈夫不小心推下樓梯摔死的?”
“這算過失致人死亡罪還是故意殺人罪?”
沈潯沒有參與到討論中去,因為他不是很感興趣,坐在電腦前開始忙自己手里的活,偶爾走神還是因為孟遠岑的事情,他想送對方一件禮物,作為上次爽約的賠禮,此念一出,像是在大腦里生根發芽,如影隨形,時不時閃現一下,擾亂他的思緒。
午休的時候,又收到梁硯的消息——
【怎麼樣?案子忙完了嗎?能說說你和孟遠岑發展到哪步了嗎?我是真的很好奇!】
于是沈潯做個簡要的概述發送過去,最后他問梁硯:我想送一件賠禮的禮物,你覺得送什麼好?
梁硯的重點卻跑偏了:你說他親自來接你,留下來陪你喝酒,然后呢?
他的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一股無名的激動:你也喝了酒,他也喝了酒,你們難道沒有發生什麼嗎!
沈潯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唇,如果不是梁硯,他可能會含糊過去。
他告訴梁硯:我感覺我們可能接吻了,但是我不確定,因為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你也知道,我是一杯倒的酒量,酒醒之后什麼都不記得
梁硯確實見過沈潯喝醉的模樣,剛開始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現在已經是多見少怪了。
他又想到什麼:等一下,那昨晚是誰提出的喝酒?
沈潯:是我
梁硯:你是故意的?
沈潯靜默片刻,決定和梁硯坦誠:是的,我想我平時沒有勇氣,喝醉了總會有勇氣吧?我確實想賭一次,但我好像……失敗了
梁硯:?
沈潯:早上的時候發現嘴唇破了,像是被咬破的,但是我去檢查床單,又去檢查洗衣機,一切如常,還有我放在床頭柜里盒子,連包裝都沒有撕開,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只接了一個吻,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吻是不是我強迫他的?
半垂眼簾,沈潯緩慢地打出一行字。
【你說,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對我沒感覺?】
梁硯:……
梁硯:他要是對你沒感覺,就不會在被你放了鴿子之后,還不計前嫌,大老遠的從樺大跑到聿海分局接你下班了笨蛋!
梁硯稍加思索后真誠發問: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不行,就是……那方面的功能有障礙?
作者有話要說:
美艷法醫在線索吻,霸道律師為何無動于衷?
第三十三章 “你不記得?”
然后梁硯的思維一去不復返,順著功能障礙的治療難度問題繼續拓展、延伸,因為太熟,梁硯發起消息來也毫不避諱,措辭直白。
那些內容沈潯簡直沒眼看,他隨即明確表示自己不想繼續探討這個話題,然后強行結束這場毫無營養的對話。
所以到底送孟遠岑什麼禮物才比較合適?
直到下班回家,他也沒想出滿意的答案,反而先等來了孟遠岑的通話請求。
兩人閑聊幾句后,孟遠岑忽然說:“我其實現在很想去分局門口接你回家的,但是我晚上有課,時間上不允許,如果路上覺得無聊了,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沈潯記得昨天孟遠岑的說辭還是正好路過分局門口,今天變成了想來分局,兩者細微的差異讓他的心底像是被春日柳絮撫過,悄無聲息的癢意,明明現在是初冬。
他沒有接話,反而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今早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嘴唇破了……”
欲言又止。
開始覺得局促、無措,因為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該如何說?說他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說他想知道是誰主動吻的誰?
無論哪個問題,沈潯都問不出口,他應該想好了再說的,而不是放任自己的沖動。
沈潯懊惱地抿了一下唇瓣,又急忙把話題岔開了,“冬天到了氣候干燥,嘴唇總是容易干裂,我可能需要買支潤唇膏——”
孟遠岑卻似乎意識到什麼,沉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沈潯沉默幾秒,“……抱歉,不記得了。”
孟遠岑被氣笑了,合著昨晚內心掙扎、拼命克制的只有他一個?對面的一舉一動全是隨意所欲、無意識的結果?
食堂到了飯點,一下變得人聲鼎沸,手機聽筒里的聲音開始模糊起來,孟遠岑說:“我人在食堂,太吵了,聽不清你在說什麼,不如先掛了?”
“……你剛剛還說陪我聊完這一段路。
”
“行,那你等一下,我不掛電話,你等我打好飯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