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元庭深吸兩口氣,拂下他的手,說:“別碰我。”
第24章 “我一直想你。”
“我現在很累,不想和你扯這些問題。”元庭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說:“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因為這些事是我自愿的,你懂不懂?”
“現在我們離婚了,是和平離婚。誰也不欠誰,我只是想好好的,安穩地生活,不可以嗎?”
“可我覺得需要。”宋時微的表情停滯一瞬,他沒感到太大的失落,只是格外認真地和元庭強調:“你自愿是你自愿,事情是我做的,我就會負責。”
“我也不想算了……因為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我知道很多時候挽回是最沒有用的事,可我只能這樣選,如果現在我放手,我會很不甘心。”
宋時微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也少見地在離婚以后對元庭這樣強勢。他逼近元庭幾步,離他很近,仰起頭說:“我還是你的Omega,對嗎?”
他伸手拉住元庭的衣領,將唇湊上前去,腺體未經遮掩地露在元庭的眼皮底下,奶油香里混著別的Alpha的氣味,最大程度地激發著Alpha天性里的占有欲。
沒有Alpha想看見自己的Omega身上沾著別人的信息素香,易感期的Alpha猶甚。
元庭眼眸暗沉下去,垂在身側的手抬起又放下,那是本能和理智的抗爭。
他將臉埋進宋時微的肩窩,舌尖舔過那一處敏感柔軟的肌膚,齒尖磨著,一下一下挑動著Omega的神經。
宋時微被逗弄的臉色潮紅,他緊緊抿著唇,不讓自己泄露一絲呻吟,一邊是在陌生地點做這種事的羞恥,一邊是Alpha還愿意標記他的慶幸。
可出乎他意料的,想象中腺體被咬破的刺痛并未傳來,迎接他的只有被推開時元庭眼里的冰冷。
“宋時微。”元庭唇角噙著抹涼薄的笑,呼吸一時有些沉重,說:“生理上來說,在你洗掉標記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我的Omega了。”
“就算退一步吧……在我們沒有離婚的時候,你也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Omega。”元庭眸子低垂,靠著墻,劉海落下來遮住了他的上半邊臉,說:“現在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啊。”
“……對不起。”宋時微緊緊攥著手,指甲嵌入掌心里,留下一道道泛白的印記。
他強撐著笑了笑,無視掉被拒絕的難堪,說:“我當時太倔了,以為這樣可以證明Omega不是Alpha的附屬品。”
“……你是這樣想的嗎?”元庭喉結上下滑動兩下,然后偏過頭,笑意逐漸消失,說:“我什麼時候讓你覺得你是我的附屬品了。”
“不是這樣的。”宋時微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頗有些急地抬眼,試圖解釋清楚,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自己的偏見,你不要這樣想。”
“你一直很好,元庭。”
宋時微眼里裝滿了元庭,眸子反著燈光,水波瀲滟的,好像滿心滿眼都是元庭一樣。
元庭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愣了愣,在那一刻里不知道說些什麼。
易感期的Alpha大多脆弱敏感,元庭看著堅強穩重,實際上比誰都希望有人能夠陪著自己度過這樣的一段時光。他絲毫沒有例外,只想要自己的Omega眼里心里都是自己。
推開宋時微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對于處于易感期的,無時無刻不渴望著對方的信息素和,包容的眼神和無微不至的關心的元庭來說,真的很難。
他不想要難過,不想要痛苦,和他所說的一樣,只想要安穩的,平靜的生活。
“你剛剛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你。”宋時微咬了下唇,笑了笑,樣子好看又溫柔,褪去了他那層套在表面的高冷,露出了柔軟的,愿意為元庭綻開的內里。
他聲音很輕地,踮起腳尖,湊到元庭耳旁,吻了吻元庭的耳尖,說:“那我想讓你標記我,就現在。”
晚間的溫度降下去,風也吹起來,一陣一陣的,帶著正綠的樹葉“簌簌”作響。
光影都暗下去,隱沒了城市暗角的悸動和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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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但他并沒有什麼睡意,在床上輾轉幾回,睜著眼睛生生熬到了次日天亮。
他猶豫很多回,還是沒擋住源于內心深處的渴望。
這份渴望表現得并不明顯,呈現出來就是醫院尚未開門就守在門口盯著住院樓的宋時微。
不知是不是宋時微標記了元庭的緣故,他一走進樓道就聞到了小蒼蘭的信息素味。后頸的腺體也相應地作出反應,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提醒宋時微渴望Alpha的標記和安撫。
宋時微眼神微動,抬手撫了下抑制貼那處,眸光黯了黯。
元庭沒有如愿給他一個標記,即使他那樣不顧臉面地,放下身段地向他訴求。
他眼神暗沉,胸口有些悶。宋時微從昨晚到現在都在反復回想那時的場景,大腦控制不住地回放,一次一次的都像在折磨。
到后面好像已經不再是被拒絕的尷尬和羞恥,而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無措。
如果在易感期都可以拒絕源于本能的信息素相吸,那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元庭已經對他不再有任何愛意,放下得徹底,甚至連陌生人都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