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嘯行喉結一滾。
灼熱的呼吸被明顯放緩,略顯干燥的唇不斷擦過他的耳垂。
“老公……”耳邊,晏泊如小聲叫他,動作很小心。
只是短短幾秒,晏泊如便松開了手。
他并不想招人討厭。
路還長,他這是因為情緒上頭,心急了。
陸嘯行之前被他釣著做炮友,做著做著心偏到了姥姥家,褲衩子都差點被騙光了。
現在大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跟他睡上一覺又會上頭丟掉原則。
“我今天睡哪里。”晏泊如恢復了慣常帶點懶散的腔調。
目測房間不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剛結婚時那樣,被陸總發配到不同樓層去住。
手腳有些僵,頭也暈,晏泊如想去泡個澡緩一緩。
話音剛落,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腳下一個踉蹌,晏泊如重重摔在了沙發上。
陸嘯行順勢壓了上來,虎口禁錮住他的下顎,深深吻了過來。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那聲驚呼甚至只來得及發出一半,另一半被吞進了唇齒間。
陸嘯行的吻實在沒完沒了,腰被緊緊箍住,好像被按在爪下的獵物。
晏泊如享受著腦中微微缺氧的暈眩,試圖伸手去碰陸嘯行腰間的皮帶扣。
纖瘦的腰隨之拱起,帶著點迎合的意思。
剛摸上帶著體溫的金屬扣,陸嘯行便放開了他。
四目相對,這人面上看不出特別的表情,如果不是耳朵紅得要滴血,晏泊如大約會覺得陸總對自己毫無興趣。
手指還勾在腰上,他盯著他,原本干燥的唇上泛起水光,眼里也帶上了濕漉漉的,直白又坦蕩的欲望。
然后陸嘯行就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睫毛顫了顫,攬住他的胳膊用了點力,晏泊如配合著抬高腰臀,由著陸嘯行去剝掉他的褲子。
身上一涼,他敏感得直發抖。
……
陸嘯行的生物鐘準時得可怕。
晨起時,晏泊如抱著他的手臂,睡得很熟,頸側紅痕層疊,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皮膚白,稍微一用力就會留印子,卻偏偏喜歡陸嘯行重重地吻他,每次都會給出積極的反應。
貼了貼他的額頭,沒把人吵醒,陸嘯行輕手輕腳去洗漱。
撐在洗手臺上,指上有陌生的觸感。
他抬起手,仔仔細細看著那枚漂亮的戒指,嘴角揚起。
小型會議室內。
“陸總,周先生到了。”馮慧看了眼手機提醒。
“讓他進來,你們先出去。”
剛剛匯報工作時,陸嘯行全程雙手交疊搭在辦公桌上,姿勢太過正經,和平常不太一樣。
幾個助理合上筆記本,很快走了出去。
“馮慧,一會兒進來一趟。”陸嘯行又道。
被留下又說了幾句話,馮助理最后一個出來,臉上表情有些凝重。
還能是什麼事。
集團內部的簽章管理出了問題,雖然跟她沒有直接關系,但整個行政都是她統籌負責,要是陸嘯行認真追究起來,算是失職。
就怕大老板這氣生到她頭上。
“惠姐,怎麼啦?心事重重的。”熱心助理小沈湊了過來。
他小聲試探著問,“因為,簽章的事?”
“嗯。”馮慧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嘯行的面部表情過于不豐富,完全沒辦法探知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等見完這位周先生,大概率就要把她叫進去訓斥一頓了。
“姐,我覺得,一會兒,你可以夸夸陸總手上的戒指。”沈秋神秘兮兮的。
“啊?”馮慧明顯不能理解這是什麼腦回路。
沈秋煞有介事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姐,你在這個領域沒開竅,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但是給我留了一扇窗,信我。”
陸嘯行并不知道他的助理們出了門都在聊些什麼。
周律師打扮得很低調,進了門后,便言簡意賅匯報起來。
“那筆貸款剛從鼎茂建筑轉出去,投資用在紅山基金的項目上,意向書都沒簽,就在安排打款了。”
陸嘯行點點頭,“到時候了。”
他又問了不少問題,簽了授權委托書,委托周律師代為提起訴訟。
臨走前,周律師提醒,“陸總,責任如何劃分也是個問題,親人之間會存在包庇頂罪的行為。”
“我們手里有陸景瀾的聊天錄音,有陸柏川偽造簽章的人證,可以追蹤錢款流向,但還是要警惕,對方有極大的可能會棄車保帥。”
“知道了。”陸嘯行明顯陷入了沉思。
馮慧再次敲門進來的時候,陸嘯行已經整理好了思緒,眉頭皺了起來,面上嚴肅。
果然是要聊簽章管理的問題。
“哦對了,徐經理來問,沐河那個工程還簽不簽了。”馮慧先把要事提了。
是那個幫陸柏川走了內部審批,又承諾會出庭作證的徐經理。
“沐河?”陸嘯行明顯沒有什麼印象。
“嗯,是徐經理牽頭做的項目,在定投資意向,上個月的項目匯報會徐經理簡單提過。”
地產開發,少則數月,多則數年,不少做工程的又只認人不認事,項目簽成之后,他短期內無法輕易把徐經理開除。
這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不從他這里得個承諾,這老狐貍肯定不會去做什麼人證。
然而這種人留著只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