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吩咐司機升起了后排擋板,片刻后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表情冷哼一聲揶揄道:“雖然我和你之間是受法律保護的正常婚姻關系,但你若是想體驗一下偷情的刺激,倒也不必這麼委婉,直接告訴我就可以。”
“亦或是…”沈時安說著緩緩看向江凌,目光隱晦情緒不明:“跟我結婚讓你覺得拿不出手了?”
沈時安話音落地,江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能說是拿不出手呢?就是因為太能拿得出手了,才會讓他在公開這件事情上一再產生猶豫。
雖然不否認他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好感,但是兩人人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被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安排好了結局。
江凌捫心自問,他自己都沒有把握最終能在這段關系終止時,能清醒理智地全身而退,就更不想把身邊的所有人都牽扯進來。
知道的人越少,他之后才越容易恢復正常的生活。
猜出了沈時安別扭的點在哪里,江凌低頭輕咳了一下試圖解釋:“這整個一條街都是禁停區,我讓你把車停遠一點也是怕你被警察貼條子。”
“是嗎。”沈時安不著痕跡地瞇了瞇眼:“你這麼體貼,那我還得謝謝你。”
江凌有些尷尬地“呃”了一聲,沈時安見他詞窮也無意與他多爭辯,終是轉頭看向了窗外,將眼中的情緒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第23章 “江凌想玩,我就輸得起”
齊墨把今天的局依舊安排在了Mantas——南城私密性最好的一家高端娛樂會所,他們幾個經常聚會的地方。
江凌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齊墨一行人早已等在了樓上。沈時安把脫下的風衣外套隨手遞給大堂經理,一句話都沒有說,對方就已經主動引著他去往包廂。
江凌發現沈時安去的地方大都是需要vip會員認證的,但是他到哪里都不帶卡,從來都是刷臉。
看來沈時安這張臉真如傳聞中所言,確實很值錢。
會所包間的隔音很好,直到經理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上,甚至聽不見里面傳出的任何聲響。
但隨著一陣輕緩的敲門聲落下,門被打開過后里面的喧鬧聲也隨即戛然而止。
“時安快來,這局我坐莊,看我把他們……”
齊墨坐在牌桌前沖著沈時安招手,可他話剛說到一半,在看到沈時安身后站著的江凌時,目光瞬間凝滯了下來。
眾人順著齊墨呆滯的眼神看過去,只見沈時安身旁站著一個比他個頭稍低、氣質卻很出眾的男人,目光中紛紛流露出驚喜。
站在一旁的周原晨率先反應過來,拉著沈時安邊往里走邊走邊歪頭打量著江凌:“齊墨昨天一開始還懷疑你包養了個小模特,我就說不可能,你品味哪那麼差啊!”
周原晨說完對著江凌狡黠地眨了眨眼:“hello!帥哥。”
“我是時安的發小周原晨,那邊的是齊墨和賀文瀚。我們四個從小是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都老熟人了,你也別太拘謹,想喝什麼玩什麼隨意。 ”
江凌微笑著對他點點頭算作回應,之后落落大方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江凌。 ”
他這邊話音剛落,就被沈時安握著手腕直接帶到了里間的休息區。
齊墨拿過沈時安常用的茶盞擺在桌上,順道也坐了過來。
這是繼城南劇院之后兩人時隔許久的再一次碰面,然而此刻江凌的身份卻已經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變。他稍顯局促地往旁邊挪了挪,沉默了一會兒決定主動開口打招呼:“齊導好。 ”
可誰知齊墨看上去竟是比他還尷尬,眉心微擰沖他擺擺手:“別,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齊墨一過來,牌桌那邊立馬就少了個人。周原晨跑過來笑瞇瞇地問他:“江凌,德州撲克玩嗎? ”
江凌緊跟著“呃”了一聲,想了想婉拒道:“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會。”
周原晨:“沒關系,我們教你。輸贏都無所謂,大家就圖個樂。”
雖然看對方的意思是只要找個人參與進來就行,可江凌一個新手上了牌桌,明顯著就是給人送錢去的。況且這些人玩的多大籌碼他心里也沒底,所以還是下意識想開口拒絕。
怔忪間,沈時安不輕不重地握了握他的手:“去試試吧,輸了算我的。”
沈時安和齊墨挨得很近,兩人卻都雙手沉默著,看上去似是有話要說。江凌心下了然,便也不好一直在這里坐著,最終還是跟著周原晨去了牌桌。
江凌走后,茶海上的水也燒開了。齊墨左手端著杯威士忌,右手給沈時安泡茶。雖然兩只手都沒閑著,但這搭配看上去總有些不倫不類。
“藏挺深啊。”齊墨冷眼看向沈時安,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揶揄道。
“我沒藏,之前告訴你了,你自己沒注意。”沈時安一臉淡定地從齊墨手中接過茶盞,自己擺弄起來。
“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齊墨挑眉。
“你來我辦公室借飛機那天。 ”
齊墨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那天早上沈時安確實是來晚了,自己還問他干嘛去了,他說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