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序可能是知道了鐘穎芳哄騙他的事。
林榛這邊準備和顧沨去超市買點東西,看到程耀的消息急得不行,立即打電話給鐘穎芳讓她去醫院看林星序。
酒精中毒,嚴重了會死的。
鐘穎芳急急忙忙趕到那家醫院,但沒見到林星序的人。
原來林星序醒來,打完止吐針就從醫院跑了。這回酒吧老板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鐘穎芳在電話里哭得停不下來,林榛真怕林星序時想不開,和顧沨一起放下手上的事也趕了過去。
程耀落地倫敦和顧沨通完電話,打車去他之前的住處,推門進去失蹤的林星序果然在。
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程耀火大又心疼。
他把茶幾上的瓶瓶罐罐扔進垃圾袋,拽著林星序去醫院。
外邊下了雨,風聲有點大。調試好輸液管的護士端著盤子出去后,清醒了的林星序仍舊不敢說話。
程耀也不說,兩人就這麼靜著。
可總要一個人先開口,程耀嘆了一口氣,問:“你知道了?”
“嗯。”林星序動動手指頭,說:“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程耀說:“今天我來是想和你說明白。”
林星序問:“什麼?”
“關于我們分手這件事。星星,這幾天我想過了,不管是不是誤會,我們就這樣吧。”
林星序痛苦的這幾天想著怎麼和程耀重歸于好,卻等來程耀的一句‘就這樣’。
他抿著唇,堵住了所有呼之欲出的難過。
“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繼續在一起會很累,以后你愿意就繼續叫我耀哥,不愿意就當不認識我這個人。沒有人怪你,你也不要怪任何人。
好好念書,將來好好工作,把日子過得精彩些。”
“我不...”林星序知道鐘穎芳騙他之后做了幾天的縮頭烏龜,他痛恨自己對程耀的決絕,也恨鐘穎芳用這種極端的理由逼他就范。
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林星序想放空自己,所以灌了許多酒,麻木著心煩的事就奈何不了他了。
可清醒了又會繼續討厭自己。
林星序說:“耀哥,我不想就這樣...”
“星星,我讓你哥聯系了你家人過來,你哥也來了,別這樣哭喪著臉。”程耀起身,笑道:“況且,也不一定非得做情侶才算關系好啊,朋友也行,我們以后當朋友,見面聚聚,無聊就打電話聊天,都行。”
“程耀,我說我不...”
林星序想起來,程耀大步過來按住他。
林星序不管不顧拽著他的胳膊,接著緊緊抱著人,“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可無論如何,程耀,我很愛你。”
程耀沒有一把把人推開,而是順勢安慰:“沒事了。好好生活,我希望你快樂。”
他松開人,站起來理了理被抓皺的衣服,“我工作室最近很忙,得回國了。星星,我們現在是好聚好散,別讓我覺得我是白跑了一趟。”
“程耀!”林星序咳嗽了好幾聲,一動也動不了,他把自己折騰得太虛弱了,連下床都只能在腦子里想一想。
林榛走安全通道下去的,這一趟就和做夢一樣,短暫停止運轉的大腦告訴他,他和林星序真的結束了。
他心里泛酸,悶著一口氣在胸口,具體不出來哪里不好受,就是心情失落到了谷底。
林榛后來問他,舍不得為什麼要分手,程耀反問:“你當時那麼愛顧沨不是也離開了?我現在大概和你當時一樣。
但是林榛,我并不覺得這是壞事。”
林榛明白又不那麼明白,顧沨解釋說:“程耀追求那種不被束縛的愛,林星序給不了。”
林星序的愛有負擔,感情雖然開始是兩個人的事,但遲早會是兩個家庭的事。
程耀把林星序當小孩,小孩怎麼能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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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安聞打電話和林榛說李尤被抓了,是任義自首供出來的。
林榛沉默了好久,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安聞又說,大概這兩天就得出發去多倫多的總部。林榛一直知道具體日期,真到了這個時間又覺得好快,心里種下了猶豫的種子。
顧沨什麼都沒說,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的工作。回國前帶著稀里糊涂的林榛把結婚證領了。
回酒店林榛拿著兩人的證傻樂,顧沨靠過來,說:“我們結婚了。”
“嗯。”
“結婚了。”
林榛看他一眼,肯定地點頭:“對,沨哥!”
顧沨再次提醒:“我們已經結婚了。”
林榛反應了幾秒,驟然明白他的意思,甜甜喊了一聲,“老公。”
“對。”顧沨也笑了,滿足地將林榛抱進懷里,他說:“我記得高三畢業那場煙花盛宴很漂亮。當時你在的話,我會大膽地吻你。”
林榛嗯了一聲,用額頭蹭他,輕聲喊他的名字。
顧沨說:“沒有遺憾,因為當時我在心里默默和自己約定,下次一定。”
所以珒城再遇那天,顧沨不管不顧地吻了林榛。
現在亦是。
他低頭親懷里的人,直到喘不上氣。
被熱烈又明顯的愛意包裹著,林榛脫了衣服,大方迎接這場酣暢淋漓。
同時,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回國后主動去辦公室找安聞。
安聞不忙,請他坐下,問:“什麼事?”
“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想在珒城發展。”林榛有點不敢看安聞,自顧陳述:“我和顧沨中間缺失了好多年,所以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努力地愛他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