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顧沨說。
林榛不要,退出懷抱眼巴巴望著顧沨的臉,半晌抬手摸了摸,沒有由來喊了一聲。
“沨哥。”
“嗯?”顧沨大掌覆蓋著林榛的手,半身輕輕壓著他,兩人一起躺在沙發上,他問:是什麼可怕的夢啊,把榛榛嚇得這麼可憐。”
林榛又不肯說話了,他在想任義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顧沨的公司樓下,是來找顧沨的嗎?
為什麼會找到顧沨...
難道已經知道顧沨是他男朋友,帶著目的去的?
林榛睫毛忽閃,忍不住問出了口,“你上回出差去的慶城嗎?”
顧沨意外他的話題轉折,仍然點頭:“是慶城,怎麼了?”
“你去慶城為什麼不告訴我?”林榛有點委屈,又不全是委屈。
“我還買東西去哥哥家了,他沒和你說?”顧沨揉他的臉,“不高興了?”
“沨哥...”林榛猜不明白,還是以防萬一,直言道:“我以前和你說的那兩位大學室友,有個叫大義的,我不喜歡他,很不喜歡...”
顧沨眸子微動,心跟著沉了沉,問:“你今天見到他了?”
任義下午給他打過電話,說來了珒城,有這麼巧的事?
“沨哥...”林榛顯得有點著急,緊緊揪著他的衣袖不放,“你不要見他,不要和他說話,不要認識他,他說什麼你不要聽不要信...”
林榛邊說著,眼淚又從眶里滑出來,他自己用力抹了,“沨哥,好不好?”
任義這個人最大的本領就是拿捏人性,肆意玩弄別人的好心。
他好像永遠也見不得朋友比他好,林榛永遠記得,在那間出租屋里,任義拿刀劃傷了自己的手和大腿,流了滿身的血佯裝成一個受害者來洗清嫌疑。
他把血抹在林榛的臉上,背對著警察笑,在嚇得失聲的林榛臉前,輕聲道:“啊,又讓你逃了。”
-
顧沨答應他,也明白今天不是噩夢這麼簡單。
晚上林榛睡不安穩,肉眼可見的焦慮,第二天起來不愿去上班,顧沨放心不下他,幫他請了兩天的假帶在身邊,同時物色新住處。
林榛來了顧沨公司,抱著一本名著趴在顧沨對面看,鄒助理進來,林榛為了不打擾工作,自己待在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他敏感到連陌生電話都不敢接,清楚明白這種逃避的做法沒有半點用處,可他過不去心里這一關,只是想起就會忍不住發抖。
當年任義涉嫌網絡詐騙被抓了,事情遠不止于此,但抓了也好,林榛才得以過上息事寧人的幾年。
這麼快就刑滿釋放了...
微信上有安總關心的短信,以及鹿昱的未接電話。
林榛回復完其他的,打了幾問號問鹿昱有什麼事。
年后一起從慶城回來他們就沒怎麼聯系了,聽說她整理了幾家公司要面試,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沒幾分鐘鹿昱打電話過來,先問林榛吃飯沒有,過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沒什麼事……就想找你聊聊。”
林榛問:“想讓我幫著選公司?”
“……不是。”鹿昱有點難過,提及工作相關聲音都哽咽了,“...還沒有想好。”
“怎麼了?”林榛聽出不對勁。
鹿昱本身是一個不愛哭的女孩,無論是表面還是內里都屬于堅強型。
“就是...嗯...遇到點事,”鹿昱原本還在斟酌要不要說,嘆了一口氣自己先破涕為笑,故作輕松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被騙了。
”
林榛這個人給她的感覺特別奇妙,就像一個暖心的哥哥,所以她才會在經歷這麼丟人的事情之后瞞著父母也想找林榛說一說。
林榛驚訝,“被騙?”
“嗯。”鹿昱說:“林榛,你有沒有覺得我是真的沒用,這種蠢事總在我身上發生。”
“又遇到不良公司了嗎?”林榛蹙眉,跟著嘆了口氣。
“不是,原本和朋友合伙準備自己開工作室,但被其中一個合伙人騙了十萬。”
“十萬?!”林榛聽到這個數字驚了一下。
“十萬。”
鹿昱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的第一時間,她先和許浩青說了原委,被對方無情嘲笑,電話那邊的人邊笑鹿昱邊哭,原因無他,這十萬是她和家里借的。
許浩青不怎麼會安慰人,悶不吭聲給她轉了二十萬,十萬還人,十萬接著創業。
鹿昱當場又哭了,說什麼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這遭遇,轉念一想真就印證那句話,人傻錢多。
因為鹿昱不想被工作束縛,聽朋友說有想創業開工作室的打算,她想著都是同齡人,專業也對口,應該差不到哪去。自己投資當自己的老板總比給別人打工強。
不想,一時疏忽被騙了。
這樣的例子在初出社會的大學生身上屢見不鮮,林榛努力安慰她,一個小姑娘離開家鄉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闖蕩卻處處碰壁,挺讓人心疼的。
現在找工作,正經單位都需要工作經驗,想找一份適合自己又不錯的,談何容易。
鹿昱晚上準備和許浩青去玩,要騰時間化妝先掛了。
顧沨忙完手上事來休息室看林榛,見他趴在床上走神,手機放在一邊也沒碰。
于是躺在林榛身邊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問他:“是不是呆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