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號。”
“嗯,”林榛想起客廳的燈沒關,又爬起來往外走,“我想去上幾節你的課,悄悄的。”
任義在邊上沒忍住,還是點著了那支煙,大半身子都探向車窗外,以為這樣就能避免讓別人吸二手煙,誰料拐彎的風把煙又吹回了車里。
林榛開始以為是光線問題,直到顧沨揮了揮手散煙,才猜道:“車里還有別人?”他倒是沒多想,以為是喝醉的朋友,顧沨幫忙送回家。
借口他都替顧沨想好了,但是心虛的顧沨表現特別不自然,甚至別開了鏡頭,這多此一舉的動作讓林榛的心不由咯噔。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有猜測,但不表露出來。顧沨顯然也不想他知道,視頻晃的那一下,林榛看到了慶城標志性的皇冠酒店。
顧沨沒說回慶城出差。
林榛又打了個哈欠,關了視頻轉成語音:“你好好開車,注意安全,我有點困了。”
“等等,”顧沨沒關視頻,總覺得需要多說些什麼,沉默了一小會兒,說:“夜里有雨,臥室的窗記得關。別設鬧鐘,明早我叫你。”
第69章 舍得回來了?
大氣的中分,黑色大波浪披散在肩的兩側,白色長裙將姣好的身形勾勒有致,唇色淡粉,氣質溫婉。
女人左手一只黑白配色的愛馬仕包包,與之氣質不匹的一臉冷漠。
這身隆重的裝扮像是從哪個名媛聚會匆匆趕來,步子邁得大,表現得些許不耐煩。
任義盯著這個女人,視線跟著她進了酒店大廳。看她和兩位前臺說了幾分鐘的話,三人一起朝電梯的方向去。
“可以報警了。”顧沨不等任義動作,率先撥打了110,簡單說明了情況掛了電話。
任義又咬住了那根牙簽,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子一動不動盯著酒店門口的大花瓶,半晌毫無征兆地笑了一聲,“對了,你和林榛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顧沨詫異一瞬,按滅了屏幕,回答說:“快兩個月。”
“噢,他剛剛可能生氣了。”任義糾正說:“我是說語氣。印象中林榛情緒穩定,沒發過什麼脾氣,真生氣了也就語氣稍微變一點,就像剛才那樣。”
“嗯。”顧沨何嘗不知道,剛才他是忍著想抱著哄的心才掛斷的視頻。
林榛心思細得很,真有事會選擇憋著,就像那幾年的不快樂,情愿自己憋著慢慢消化也不肯吱聲。
“我來幫你和他說?”任義自告奮勇,“但我和他的關系僵了,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想得會更多。”
“不用了,這段沉底的舊事還是不要讓他回憶起得好。”
“也是。”任義自嘲地笑了笑,“其實你會找到我,到現在我還是很意外。關于林榛那件事所有的錯我都認,那是林榛的心結,有機會我會親自找林榛道歉。當然,會尊重你的意見,你們好不容易安穩的生活,再被打斷了,我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兩碼事,”顧沨遠沒有看上去的大度,坦言道:“你肯幫忙揪李尤,我很感謝你,但僅此而已,當年的事即便林榛釋懷了,我也做不到。是林榛的噩夢,也是我的。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見林榛。”
任義了然地點頭,沒說話。
顧沨瞄到了閃著警報燈的警車,眼睛晃了一下,分析說:“就算警方控制了李尤,你之前說的那些視頻也不一定能被挖出來,如果只是無關痛癢地把人關幾天,真就白白浪費了我們這段時間的奔波。
后續的事,還得麻煩你了。”
任義明白他的意思,欲言又止,道:“你要做好徒勞的準備,李尤是個人精,輕易不會將自己置身于水火,而且他在慶城混了這麼多年,背后多少有點靠山。”
“沒事,事情鬧大了,多大的靠山也不頂用。”顧沨等警察上了酒店,才讓任義開車離開。
接下來兩天,這件事經過媒體報道上了社會新聞,可惜避重就輕,有人把李尤惡劣的行徑降了熱,知道的真相的人不多就沒擊起多少水花。
他們不算孤注一擲,還有第二套方案。礙于已經打草驚蛇,顧沨第三天回了珒城,等待下一個良機。
他回來沒提前告訴林榛,買了一束花去接他下班。白混粉的搭配,包裝紙都透著溫柔。
而這邊,林榛還在檢查實習生拉的財務表,錯了幾處需要修改。看這架勢,可能又要加班了。
肖航買了三杯咖啡,兩杯推到他們桌上,“林榛,你別守著他了,等他把錯地改完我給你看,你回去吧。”
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日,林榛還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肖航實在不能理解。
“快好了。”林榛檢查完余下的,把鼠標讓給實習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瞥一眼窗外,天都暗下來了,“都七點半了?”
“那不然呢?”肖航咖啡也不給他喝了,陰陽怪氣說:“你趕緊去食堂填肚子,趁現在可能剩點湯水給你泡飯。”
實習生一聽,連忙說:“我點了外賣的。”
林榛沒打算在公司吃,下午吃了個蘋果,有點大,本著不浪費全吃完了,毫不夸張地說,這會兒還有點撐。
“行了,我還是回去吧。”林榛拿了左手邊靠背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明早七點要和安總去趟三月湖,業務繁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