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林榛有點信了,這種事也沒必要說話。解釋得通為什麼身上有煙味就行。
他當然不信顧沨移情別戀或者朝三暮四,但談戀愛就是這樣,吃醋也是調情的一部分。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沒做賊都要心虛了。”顧沨開玩笑捏他的臉,又搓了搓他的肩膀,“要不你直接哭一個,騙一騙我?”
林榛哼了一聲,給他屁股一巴掌,“哪能說哭就哭!我的面坨了,顧老師你要吃完。”
“一人一半。”
當晚,顧沨撐得睡不著。
放假的日子總是特別好混,回珒城那天小侄女抱著兩個叔叔打死不松手,等人真走了,哭著打視頻,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
幾個月前林榛來珒城的時候她就這樣,林榛都習慣了。
他繼續回志興上班,這段時間的工作有點不同往常,他手下帶了一個實習生,去多倫多前要把手上的工作和實習生交接完。
帶實習生,聽著輕松,但由于什麼都要教,反而比以前正常工作更費時間。
他們兩人本來打算好,在林榛出國工作前,在家好好過二人世界,奈何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林榛的時間本就不多,又碰上顧沨出差,同居的小情侶硬生生變成了異地戀。
分開的第二天,顧沨抽空給林榛打了個視頻,見他穿得特別正式,白色西裝甚至打了領帶。
他問:“準備去哪兒?”
“去開會,”林榛疲憊地嘆了一口氣,趴在桌上盯著視頻里的人,“這幾天都在開會,而我只是一個記錄官,還要求穿著正式。沨哥,你是怎麼習慣穿西裝的,我穿著感覺不好活動。
”
“估計不合身,回來我帶你去重新做幾身。”
林榛:“什麼時候回來?”
“兩三天左右。”
“行,等我成了望夫石,估計你就回來了。”林榛磨蹭著起來,“昨晚我回去,家里水管爆了,滿屋子都是水。”
顧沨蹙眉,“你怎麼沒和我說?”
“太晚了,你都睡了。”林榛看了顏墻上的時間,“好了顧老師我先去開會,你自己玩會兒,結束了再找你。”
顧沨這邊也有事,掛了電話從酒店下來,那輛黑色的車一直等在馬路邊。
任義坐在駕駛座上,一只手伸出窗外,指間夾著一支點著的煙,沒抽多少,大半都是自己燃光的。
他見顧沨過來,用紙包著嗯滅了煙,隔空拋進路邊的垃圾桶。
“你確定是今天嗎?”顧沨坐進副駕駛,習慣性系上安全帶。
“是今天,阿杰是我的人,在李尤身邊待了挺久,那檔子事兒現在都是他的介紹。”
“嗯。”顧沨注意到看右邊手腕包了紗布,問:“這個也是感情的事?”
任義瞟了一眼,語氣淡淡,“是。”
“你的感情還真是驚天動地。”顧沨個人覺得一段戀愛,如果談到次次滿身都是傷,無論有多愛都讓人難以理解。
他甚至覺得任義的另一半是個暴力狂,也有可能任義有受虐傾向……
“驚天動地?我也覺得。但…就這樣了。”任義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把那抹難言之隱往肚子里咽,指尖點了點方向盤,“還是不討論我的感情問題了,容易耽誤正事。”
他們此行不僅叫上了李尤的夫人,甚至還通知了幾個記者在酒店樓下蹲著。
考慮到李尤的妻子從前是個高學識,有氣度的大家閨秀,或許不會想把事情鬧大。
藏著掖著和他們打的算盤背道而馳。
要的就是大張旗鼓。
任義助李尤一臂之力,等李太太進酒店就報警舉報有人嫖娼。
兩人提前到酒店樓下蹲點。
夜里十一點多左右,李尤扶著一個醉酒的小男孩進去了。這麼些年過去,李尤的癖好越來越變態。
男孩兒估計還是個未成年。
任義的嘴巴閑不住,礙于顧沨在場,那支煙只能捏在手中聞個味道。
不知從哪里找到一根牙簽,叼在嘴里咬,他忽然問:“那個U盤里的視頻,你看了沒?”
顧沨沉默良久,“沒。”
任義也沉默了,歸根結底,林榛遭遇的種種和他脫不了干系,即便是當時打了那通報警電話也無濟于事,他自己注定要在這件事上愧疚一輩子。
他懷疑,如果現在兩人不是合作關系,顧沨很可能會動手揍他一頓。
任義看著車窗外,視線不聚焦,“沒看的話還是別看了。你只要記得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林榛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顧沨覺得心口刺痛了一下,他沒接這句話。
林榛從公司回來有點晚了,洗了澡躺上床才想起來給顧沨打視頻。
下午的微信實在太忙他忘了回,也覺得斷斷續續的聊天還不如一通電話解決所有。
視頻接通林榛見他還在車里,瞇著眼睛問:“顧老師開車沒喝酒吧?”
顧沨是出差,大晚上還在外面可能是應酬。
“沒喝。這麼晚才到家嗎?”顧沨拉近了屏幕,“今天是怎麼和你們安總相處的,好好給我說一說。”
顧沨在查崗。
林榛配合他的情緒,遺憾道:“今天就下午開會見了一面,根本沒機會相處啊。
”
“把你可惜的表情收一收。”
林榛笑嘻嘻收了表情,打了個哈欠,“對了,你學校什麼時候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