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聊了什麼?”
“他跟我打嘴炮,說想販、毒也可以找他。”昭凡當年在西南緝過毒,和毒、販打了多年交道,好些兄弟長眠在那片不見天日的叢林,此時提到毒、品,他身上那股吊兒郎當勁兒馬上沒有了,眼神變得狠厲,“我問他有人利用這條線販、毒嗎?他說多了,還說他懷疑我就是想去對面吸、毒的。”
海梓往桌上一拍,“操!”
“R國對毒、品管得不像我們這麼嚴,汛野鎮對面那個小鎮又在邊境上,更是天高皇帝遠。汛野鎮上有人毒癮犯了,就過去,在對面吸,黃賭毒一家,洗完了還可以嫖娼、賭博,玩夠了再回來。”昭凡說:“這個王兆勇帶過毒,從R國帶過來,但他帶的可能不是很多。總之就我今天的體驗,‘銀河’想把人帶到R國,從汛野鎮走的話肯定很輕松。而汛野鎮只是邊境上一個很普通的鎮子,同樣的鎮子肯定不少。對‘銀河’來說,這就是暢通無阻。”
花崇沉默了會兒,“把王兆勇帶來。”
王兆勇三十來歲,人高馬大,虎背熊腰,額頭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
他說什麼也沒想到,下午那個找到他,說要去對面看看的漂亮年輕人居然是個警察。
和昭凡聊天時,他覺得對方和他一樣,做的都不是什麼正當買賣。對面的“窯子”不僅玩女人,還玩男人,男人賣的價格比女人高很多。面前這男的長得比女人還美,還說什麼只是對對面好奇,這不明擺著就是想溜過去賣?
“你,你……”當昭凡披著警服,抄手看著王兆勇時,王兆勇徹底懵了,“你他媽是警察?”
昭凡厭惡道:“帶一個警察非法出境,還跟他顯擺販、毒走私,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王兆勇滿臉冷汗,馬上狡辯:“那條路是別人打通的!我們只是跟著喝口粥!”
花崇等的就是他這個反應,“誰打通的?”
王兆勇沉默了,低垂著頭,像是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花崇說:“人販子?”
王兆勇肩膀顫了下。
“你說你只是跟著喝口粥。”花崇盯著他:“那吃肉的是誰?”
“是,是……”
“R國的人口販賣組織?”
王兆勇狠狠咽了口唾沫,作起揖來,“我也是這幾年才開始做帶人去那邊的生意,那些人有武器,具體是誰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弄人出去,弄人進來都很容易的,我們這兒的警察根本管不著,也不敢管。”
花崇又問:“那最近,你說的那些人是不是又帶過人出去?”
王兆勇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正在花崇逮著人審時,沈尋接到一條消息,和安江市同省的銳城、鑒城也發生了連環失蹤案,失蹤者身份以及社會地位與吳鎮友、喬應聲等人相似,懷疑又是“銀河”搞的鬼。
特別行動隊已經派人前往銳城和鑒城,目前調查結果還沒出來,程久城在電話里說,上級部門目前還在激烈討論柳至秦牽扯出的這一系列和“銀河”有關的問題。
“這是顧允醉的催促。”花崇挺久沒抽煙了,此時指間夾了一根,一縷很細的煙繞著他的手指向上散開,“他埋了太多‘工兵’,這些‘工兵’早就被‘銀河’洗腦,只要接到命令,馬上就會行動,防不勝防。我們一天不對‘銀河’采取行動,他就一天不會停下,到時候,受害者會越來越多。
”
昭凡說:“這些人都是通過汛野鎮這種地方,被帶去R國?”
花崇低著頭,過了半分鐘才說:“不一定,‘銀河’的網絡遍及全世界,顧允醉有很多方法帶他們出境。”
“但立即對‘銀河’采取行動,對上級部門來說,這個決定不那麼容易下。”沈尋嘆了口氣,看向花崇。
有一瞬間,他覺得在花崇的眼中看到了什麼,這讓他感到不妙,但一眨眼,那種異樣的感覺又消失了。
深夜,柳至秦正在與信息戰小組緊急連線,信息戰小組有人去銳城和鑒城了,他此時必須要知道的是,失蹤者周圍的監控是不是也被動了手腳,能不能追蹤到“工兵”,查“工兵”的通訊工具,能不能像找到汛野鎮一樣找到另一個地方。
這很有可能是顧允醉留下的新線索。
花崇兌了兩杯咖啡,都用派出所的紙杯裝著,一杯自己拿著,一杯放在柳至秦手邊。
時間太緊,信息戰小組那邊的追蹤進行得并不順利,柳至秦現在也不可能趕到那兩座城市去。
他抬起頭看向花崇時,眼白上的紅血絲讓他看上去雙眼通紅。
“歇一會兒?”花崇說:“來干個杯。”
柳至秦拿起紙杯,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疲憊。
這陣子他繃得很緊,高強度工作奈何不了他,但心理上承受的壓力時不時讓他喘不過氣。
他和花崇碰了碰杯,沉著嗓子道:“快去睡覺吧,不早了。”
花崇看看筆記本,又看看他,“那你呢?”
“我再等一會兒。”柳至秦說:“我等他們給我出數據。”
花崇點頭,“行。”
小紙杯裝的咖啡,幾口就喝沒了,花崇將兩個空紙杯疊在一起,正要帶出去扔,又聽柳至秦說:“明早如果我沒醒,你叫我一聲。
”
花崇笑道:“叫你干嘛,你熬了夜,不該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