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至秦靠在桌上,“趙櫻倒是有這種能力。”
花崇說:“這個名叫樊渝的合伙人值得注意。她是一名寵物醫生,對醫學具備一定了解,做到合伙人這個地步,相應的財力、個人能力理應不缺。而且你想過沒,她為什麼要當寵物醫生?”
柳至秦立即反應過來,“外界抨擊江心村吃貓狗,對她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她在補償,但可能不僅僅是補償。”花崇整了下衣服,“你繼續查她們之間的聯系,我估計通訊記錄會有收獲。我去見見常憐。”
彩虹花海下午生意不太好,不少店鋪都關門了,銀色月光在一條冷清的支路上,幾個店鋪的老板在路邊擺了張桌子打麻將。
常憐沒打,站在一旁看。
“常姐,也來摸一把?”牌桌上有個40多歲的女人說。
他們做生意的,彼此稱呼都是什麼姐、什麼老板,跟年齡沒什麼關系。常憐笑著搖頭,“你們打,我就看看。”
“嗐,你都看幾年了,也沒見你打會啊。”
“就是,光看不過癮啊,還是要自己打。”
常憐說:“我打不好,怕輸錢。”
大家哄笑,“你這姑娘,怕輸錢怎麼能隨便說呢?”
“就是,而且打牌這事吧,也不是打得好就能賺錢,還得看運氣。你運氣好了,閉著眼睛瞎打也能贏一套房。”
常憐說:“一套房太夸張了。”
有人清一色,牌桌上的話題馬上變成了剛才那一把牌局上,麻將洗得嘩啦啦的,上家抱怨下家酸,罵罵咧咧又開始新一把。
常憐聽他們吵了會兒,余光瞥見聽見支路口的車。
那車不像進貨送貨的車,應該是客人來了。
他們這條支路還開著的店里,就她沒打麻將,這生意該她做。
她馬上笑盈盈地迎上去,“買花兒啊?”
花崇下車,后面跟著海梓和一名當地刑警。
常憐一看他們的衣著,臉色忽然變了,嘴角顫了下,“你們……”
那名當地刑警出示證件,花崇道:“常女士,我想跟你了解幾個情況,哪里說話方便?”
牌桌那邊熱鬧,有人看見常憐將“客人”往店里帶,喊道:“常姐,你生意來啦!”
“嗯,嗯。”常憐敷衍地應著,“你們打啊,我一會兒再來看。”
花崇跟在常憐身后,來到店鋪門口時,打量了一番店內店外的布置。
門面不大,沒怎麼裝修,放花的鐵架子生銹了,角落里放著一堆死掉的多肉。
在洛城時,他和柳至秦偵查過一起和花店老板有關的案子,那案子的被害人被稱作“賣花西施”,店鋪裝點得非常別致,看得出花了很多功夫。
而常憐的店鋪是那種最普通的植物店,走量,花花草草賣得也不貴。
“你們有什麼事嗎?”常憐忐忑地問。
花崇轉向她,“你開這個花店有多長時間了?”
常憐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了下圍裙,“有3年了。”
花崇說:“那就是一到安江市就開了花店。”
常憐臉色漸白,“你們知道我是3年前來安江?你們到底想問什麼?”
“3年前你生活在霧康鎮,這我確實知道。”花崇又道:“我還知道,你的家鄉其實不是霧康鎮,而是江心村,你的本名叫常勇林。”
常憐瞪大雙眼,她的黑眼仁很小,這麼一瞪眼,就顯得眼白極多,有些驚悚。
花崇說:“你和從江心村出來的其他人還有聯系嗎?”
常憐怔住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早就沒聯系了,我們出來之后就沒有聯系過。
”
“是嗎?”花崇說:“和刀呈、劉珊也沒有聯系過?”
常憐仍是搖頭。
花崇在她面前走了兩步,“和樊渝,也沒有聯系過?”
聽到樊渝這個名字時,常憐下巴繃了一下,“沒,沒聯系。”
“我已經和刀呈、劉珊接觸過了。”花崇說:“我問過她們同一個問題,她們說,沒有聯系過——和你的回答一樣。”
常憐看著一旁的云竹。
花崇接著說:“但后來我查到,她們私底下見過面。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但既然隱瞞了,也許就是因為有不愿意讓警方知道的秘密。”
常憐猛地側過臉,面露譏諷以及憤怒,“我們江心村的人做錯了什麼嗎?當年你們那麼逼我們,現在還要來查我們!我們本本分分地生活,你們憑什麼來查我們?江心村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她這段話說得又急又顫,把海梓震了下,花崇平靜道:“如果真是本本分分地生活,我當然不會來查你。前不久,博物館一位名叫汪杰的講解員被殺害,他曾經在你這里買過多肉植物。”
常憐表情非常僵硬,“這,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店里來來往往那麼多客人,他們死了我就要被查嗎?”
“你去過博物館4次。”花崇又道:“且每次都是在汪杰上班的時候。”
常憐咽了口唾沫,“博物館安靜,不要錢,我去坐坐都不行?”
花崇轉換話題,“我想看看你這里的監控記錄。”
常憐顯然不樂意,“監控有什麼好看的?”
海梓道:“請配合調查。”
常憐沒辦法,只得點開視頻,“只有最近一周的,其他時間都沒了。”
花崇說:“其實我更想看看10月31號的監控記錄。
”
常憐眼神更加躲閃。
“如果沒有了,那我只能多問幾個問題。”花崇說:“10月31號,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