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真,知道什麼就說出來,你的反應騙不了人,你知道這香和兩位女孩兒的失蹤有關系。”
郭真慌忙搖頭,“什麼香,我沒有買香。”
警員說:“但盛霖買了,而且你知道他買了。”
郭真忽然站起來,“我不知道!他買了香你們去找他啊,找我干什麼?我旅游時從來不買土特產,和他也只是在路上認識。他買了什麼關我什麼事?”
“坐下。”女警道:“我們當然會找他。”
綢城傳回來的另外兩段視頻,主角則是盛霖和姜皓軒。
三人里,盛霖算是最從容的,他的成績在專業里名列前茅,年年拿獎學金,外表中上,異性緣不錯,但念大學至今,他從未談過戀愛,除了老鄉姜皓軒,沒有別的朋友。
“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嗎?”面對警察,盛霖的神情認真而嚴肅,仔細看的話,似乎還有一絲憐憫,仿佛正為兩名失蹤的女孩感到悲傷。
鳳蘭市派去綢城的警察在出發前都和花崇、孟奇友開過視頻會議,擬了一套問詢的思路,沒有一來就問致幻香的事。
“上次我們來過之后,你和郭真見過面嗎?”警察問。
“郭真?”盛霖狀似思考了一下郭真是誰,很快想起來,搖頭,“我和皓軒先離開方龍島,后來他也走了。上次我就說過,我們回來后沒有再聯系。”
警員又問:“我們找來之后,你們也沒有聯系嗎?”
盛霖流露出些許不解,“為什麼要聯系?”
“比如交流一下警察都問了什麼?張薰兒和陳舒到底出什麼事了。”
盛霖搖頭,“但我們都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張熏兒和陳舒失蹤,我也感到很遺憾,但歸根結底,我們只是碰巧在旅途里相識的陌生人,旅途一結束,就回到各自的生活中了。
后續聯系真的沒有必要。”
警員和盛霖對視片刻,“那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又來找你嗎?”
盛霖下意識坐直,“張熏兒她們還是沒有音訊,你們迫于破案壓力,不得不再從我身上找線索?畢竟我和她們在一個群里。”
警員搖頭,“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新的線索。”
盛霖忽然皺眉。
警員將物證袋放在桌上,里面裝著的正是在張熏兒房間里找到的香。
盛霖看過之后,面色煞變,但很快恢復平靜,抬眼看向警員,“這是?”
“這是我們在張薰兒所住的房間里找到的香。”警員說:“你和姜皓軒的房間里也有相同的香。張熏兒的香是你送給她的吧?”
盛霖立即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房間里的香當然是她買的,我從來沒有買過這種香。”
“還在狡辯!”警員說:“你和姜皓軒曾經在你倆的標間中點過這種香,民宿老板早就記得這個氣味了。我們已經找到將香賣給你的人,他親口承認是你買了香!”
盛霖嘴唇蠕動,瞳孔緊縮,一滴冷汗從額角落下來。
“這香是致幻香,巫老板給你說過它有什麼作用,你卻把它送給張熏兒?”警員說:“盛霖,你打的是什麼主意?”
盛霖在短暫的不安后竟是笑了笑,“我沒有買過這個香,更沒有送給張熏兒,你說我買了香,還說我和皓軒在房間里點過,有確切的證據嗎?你只是聽這說,聽那說,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
“缺少物證。”花崇靠進椅背里,“現在的確只有巫畢和民宿老板的證詞,但這些都不能作為明確的證據。
”
柳至秦說:“不急,看他這反應,應該已經編排過無數次說辭了,但繼續查下去,他肯定有破綻露出來。”
警員有點著急,“你還想抵賴?”
盛霖聳聳肩膀,“我抵賴什麼了?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過。你們非要拿著這麼一袋香說是我送給張熏兒的。我讓你們證明我買過香、送過香,你們又證明不了。警察先生,你們怕不是遲遲破不了案,想在我這兒玩刑訊逼供,屈打成招吧?現在什麼年代了,你們也不怕坐牢啊?”
“這心理素質。”柳至秦嘖了聲,“和姜皓軒差別太大了。”
姜皓軒從被帶到綢城市局就開始發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幾乎不說話。問是否和郭真聯系過,答旅行回來后再未聯系。問平時有沒有和盛霖聊起兩個失蹤的女孩,答學業繁忙,說是說過,但很少。
而當警察拋出香的話題時,姜皓軒猛地抬起頭,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盛霖買香的事你知道?”警員問。
從這兒開始,姜皓軒就不說話了,直接用沉默來對抗后面的問題。
“三個人,個個都有問題。”關掉視頻之后,花崇站起來,“巫畢和民宿老板都沒有撒謊的必要,他們的證詞可信,買香的人是盛霖,但將香送給張熏兒的是誰,現在還不好說。盛霖在客房里點過香,當時房間里有幾人也不好說。姜皓軒不僅是盛霖的同學,且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關系非同尋常,盛霖做什麼事,他大概率參與其中。但我現在更加在意的是,郭真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還有,陳舒是五人里最不合群的一人,獨自行動的時間居多,為什麼會與張熏兒一同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