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板臉色白了下,低頭搓了下手,嘆氣道:“她們如果能平安從我這兒回去,可能也會買吧。”
“那和她們一起來的三個男生呢?”花崇又問:“他們總是從你這兒回去的吧。”
秋老板想了半天,“他們也沒買。”
花崇說:“你剛不是說都會買嗎?”
“那我哪知道。”秋老板說:“他們可能是買了別家的吧,我們島上又不止我這一家賣香。”
島上監控極少,給調查帶來很多困難,只有盡可能從居民口中打探到信息。花崇不慌不忙的,“除了你,還有哪些賣得好?”
秋老板說了幾個名字,又說:“唉你這是打探商業機密啊?”
花崇笑了笑,“查案子而已,打探什麼機密。”
這一來二去的,秋老板已經放松下來,聊開了,花崇不問,他也能自個兒說下去,“有些年輕人就不懂事,住我這里還點別處的香,也就我脾氣好,不然我上去把他們的香都撂了!那幾個男生都點過香,真是,還沒我這聞著舒服呢!”
花崇警覺起來,拿出郭真、盛霖、姜皓軒的照片,“你還記不記得是什麼香?誰點的?”
“香我不知道,挺新的,以前沒聞過。”秋老板在盛霖照片上指了指,“就他那間房,是我妹打掃房間時給我說的,我去聞,發現真不是我們家的香。他們走了也沒買我家的香,可能就帶著別的香回去了吧。”
然而筆錄里卻沒有任何香。
花崇微皺著眉。這里是一個疑點,但這一點似乎并不能說明什麼。盛霖和姜皓軒買過一種比較新的香,并在民宿點過,離開時卻沒有帶走。其中一種可能是,他們在入住期間就把買的香給點完了。
可細想這似乎也說不過去。方龍香雖然五花八門,但分量其實差不多,一盒的量很大,小作坊競爭就是這樣,害怕自己在量上輸給別家。
既然分量不少,還能點完,那至少說明喜歡,喜歡為什麼不帶一些回去?
不過再怎麼喜歡,幾天時間將整整一盒香點完還是太不正常了。所以他們其實并沒有點完,而是中途拋棄?
拋棄的原因是什麼?
花崇回過神來,換了個話題,“我在旻前縣聽人說,自從鳳蘭市出了兩起案子,過來旅游的人就多了?”
秋老板擺手,“也沒多多少,而且我這沒人住了。他們都是沖著半截神來的。嗐,這些年輕人,什麼都聽個半截,我看他們才是半截神吧!”
關于半截神,花崇已經在呂局長那里了解了個大概,不介意再聽島上的居民具體說說。
“首先聲明,我們這里真的沒有把處女砍成兩半拿去祈福的事,我在這兒出生在這兒長大,我們還從外面討女人呢,誰會把女人給砍了!”秋老板說到這兒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緊張地看了花崇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們從外面娶妻子。”
那不是娶,是非法交易。花崇心里清楚,但這事交給孟隊派來的專案組一起查,他實在分不了神參與。
“反正你知道根本沒有把人砍一半的事就對了。”秋老板又說:“不過半截神倒是有,北邊林子里還有個廟子,供的就是半截神,不過現在沒什麼人過去了。”
花崇問:“那是什麼半截神?”
秋老板說,百年前,島上有個從外面來的女人,給人治病,還教小孩讀書,后來從山上摔下去,癱了,只有上半身能動,但還是繼續給人看病,救了很多人,大家感謝她,在她死后給她修了一座廟。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人們口中的半截神,是消災除病的神仙,而那時候人們最大的愿望就是健健康康,所以拜她也有許愿的意思。
“反正謠言就瞎傳吧,我經常去縣里辦事,有時聽他們說來說去,我都要信那個兇版的半截神了。”秋老板抓抓頭,“就挺洗腦的吧。經常有客人跟我們打聽半截神,我最早還耐心解釋來著,后來也懶得說了,說了人家還說什麼我們在掩飾島上的罪行。唉我掩飾啥啊我。”
花崇道:“這就成了個惡性循環,你們不解釋,游客就當是默認了,難怪現在外面流傳的都是兇版。”
秋老板悻悻道:“這也不關我的事啊。”
海梓不在,痕檢這一塊不太好做。花崇在意秋老板提到的香,讓對方開了盛霖、姜皓軒當時住的標間。
當時已經快進入淡季了,他倆離開之后,這個標間就沒有人再住過。
“你聞你聞,就這味兒!”秋老板滿臉嫌棄,“反正不是我這里的香。”
花崇嗅覺還不至于靈敏到這個程度,房間里的確有香氣,但幾種香氣融合到一塊了,他分辨不出來。
“你聞不出來啊?”秋老板說:“那你不行,我這聞得分明。”
花崇笑了笑,術業有專攻而已。但秋老板這一說,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讓秋老板去張熏兒和陳舒的房間聞聞。
秋老板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大情愿地照做了。陳舒房間沒有別的香氣,張熏兒房間卻有。
“一樣的香!”秋老板說:“和樓下那間房一樣!”
張熏兒和盛霖、姜皓軒買過同樣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