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
后來就過了一周吧,剛好有空,柳至秦領著他去商場,還真在柜臺上買了兩盒面膜,一看那價格他簡直要翻白眼,“你還不如給我買套子。”
商場人多,吵得很,他說得輕,柳至秦沒聽清楚,轉過來問:“什麼?”
“沒。”他這回不提買套子的事了,要提也得回家再提,這逛街呢。
不過那盒面膜他沒怎麼用,因為買了不久就忙起來了,刑警嘛,一有案子誰顧得上面膜不面膜的,忙完直接把面膜給忘了,還是年初調來特別行動隊之前收拾房子,才找到那金貴的面膜。
“這要過期了吧?”他惋惜極了,貴呢。
柳至秦看了看,沒過期,但也快了,照他們這工作強度,隨便敷敷的話肯定過期。
“一人一張。”他丟柳至秦一張,“趕緊的,別帶走了,就這幾天敷完。”
密集地敷了好幾天,他沒注意自己,卻發現柳至秦嫩了,害得他時不時就想去掐兩把。
岳越面膜這事兒提醒了他,等這次的案子解決了,他給柳至秦買幾盒面膜去,天天監督柳至秦貼。
方便面吃完還等了好一陣,快中午了才有人過來說船馬上開了。
花崇上船了就去甲板上,瞇著眼睛吹風。經過前幾天的狂風,今天還算得上風和日麗,秋冬天的太陽像隔著水面,曬著舒服。岳越也走過去,船艙里面太擠了,還有股味兒,他聞不太習慣。
“花隊,你還真穩得住。”船已經出航,海水被劈開,岳越說:“我這麼等一上午難受。”
“那也得等。”花崇笑了笑,“這邊沒那個條件,不可能給我們單獨弄一只船,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
岳越說:“這不辦案嗎。”
花崇說:“但對于這兒的人來說,生活更重要。心平氣和一點,現在還不是焦躁的時候。”
海風撲面而來,岳越差點嗆一口,“你有焦躁的時候嗎?”
這事也不是他一個人好奇,海梓他們幾個都好奇,花崇過來也快一年了,好像從來都是游刃有余的,再困難的案子也是一步一個腳印,簡直是個天生的掌控者。他們都在想,到底遇到什麼案子,花隊也會失掉幾分從容。
“當然有。”花崇頓了下,目光靜下來,映著天光,也映著海浪。
他有很多焦躁的時候,尤其是從莎城回到洛城那幾年,二十出頭時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后來漸漸明白個人的力量再強大,那也是細小的塵埃。但在柳至秦出現之前,他一直掩飾得很好。他是重案組的隊長,他不能讓他的隊員看出他的不平靜,那會讓所有人都變得焦躁。
柳至秦來了之后,他那些晦暗的情緒終于尋到了出路,他會將他的無助和茫然袒露給柳至秦,這是一個能夠包容他一切的人。
但是話說回來,最近幾年他最焦慮的一次也是因為柳至秦。就柳至秦與連烽對峙那次,他在千鈞一發時趕到,后來抱著柳至秦時,心痛得五臟六腑都絞了起來。
岳越問:“什麼時候?”
花崇說是洛城那次恐襲。岳越一聽就了然。在系統內部,那次恐襲是一起影響很大的案子,當時特別行動隊的刑警和特警都去了,回來他們還分析了幾波。
下午2點多,船終于停靠進方龍島碼頭。花崇還沒從船上下來,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香氣。
按理說這兒臨著海,腥氣是最重的,把其他味道都壓過去了,很難再聞到海腥之外的氣味。
“這什麼味道?”岳越顯然也聞到了,用力呼吸了好幾下,覺得沖,又揉了揉鼻子。
“是島上的香。”跟著來的旻前縣當地警員說:“方龍香你們聽說過嗎?”
岳越搖頭,“就那種一根的香?”
這形容不免讓人聽得云里霧里,不過警員還是聽明白了,“那是其中一種,也有盤著的,跟蚊香差不多,而且方龍香本來就有驅蚊的功效。在我們省方龍香還挺有名氣的,夏天很多人都愛買,這也算島上的主要經濟來源了吧。”
花崇說:“氣味比較特殊。”
警員說:“特殊嗎?可能我聞慣了吧,就沒覺得那兒特別。這香是島上的香料做的,具體的我也搞不懂。”
乘客們依次離開,警察們是最后下去的,失蹤女孩張熏兒的父親張盟本來也想再上島,但考慮到他的精神狀態,花崇沒讓。
因為這兩起失蹤案,旻前縣的警察上島很多次了,每個家庭都經過排查,但花崇這次過來,目的不僅僅是查清失蹤案,他還得找到有關鳳蘭市兩起半截女尸案可能存在于方龍島的線索。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做這件事,就發現當地警察的排查存在很多問題。
張熏兒和陳舒以游客的身份來到島上,來回的交通工具只有船這一種,她們沒有購買過返程的船票,碼頭那兒的攝像頭也沒有捕捉到她們。方龍島最先進的設備就在碼頭,除了監控還有行李掃描儀,最殘忍的情況之一是,她們在島上被人殺害分尸,然后裝在行李箱中被帶離,但這逃不過掃描儀。
那麼她們有極大的可能還留在島上——不管是已經遇害還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