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李艾琪慌了,“我們為什麼不能走?”
葛萬群站在他面前,雖然正笑著,但那雙吊角眼無端讓她感到畏懼,“一軍現在還沒有消息,梁總很擔心。一軍失蹤之前和你們待在一起,還有很多細節我想向你們確定。”
李艾琪不安道:“可是我知道的剛才都已經告訴梁總了啊。我,我沒有隱瞞……”
葛萬群陰鷙地笑了笑,“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撒謊呢?”
“你什麼意思?”李艾琪原以為自己千辛萬苦凌晨趕回來告知梁一軍失蹤的消息,還站在豪門的角度深思熟慮,沒有報警,也沒有告知海郡集團的其他人,這是功勞一件,可做到這種地步,卻被懷疑撒謊。
她憤怒地瞪著葛萬群,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然而已經到嘴邊的質問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害怕。
在夢鄉,她是公認的小辣椒,連老板和甲方都敢罵。此時面對葛萬群——這個冷眉冷眼的女人——卻不由得退縮。
“我沒有撒謊。”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一個為所欲為的動物在狩獵時忽然遇到比自己強大百倍的猛獸。
葛萬群笑了笑,但那笑容毫無溫度,“你最好是沒有。”
李艾琪冷汗直下,下意識為自己辯駁,“我為什麼要撒謊呢?我和一軍哥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們整個小組都是朋友,他突然不見了,我們也很著急,為什麼要騙你們?”
“李小姐,如果我是你,在得知朋友失蹤時,我一定會選擇報警。”葛萬群說:“但你們沒有。”
“不是!”李艾琪激動道:“我想過報警的,但我同事說萬一一軍哥是被綁架了呢?綁匪撕票我們怎麼負得起責任?還有,還有,你們這樣的家族顧慮很多,應該也不會倉促報警吧?”
“哦?”葛萬群說:“那我應該謝謝你們考慮周到?”
李艾琪忽然就說不下去了。葛萬群氣場太強,她在她面前幾乎語無倫次。
“你們暫時就待在這里吧。”葛萬群冷聲道:“一軍從不去那套別墅,他不可能主動提出帶你們去。一定是你們慫恿他,他為人和善,難以拒絕。”
李艾琪瞳孔一縮。
之前向梁海郡解釋他們為什麼會去梁家的閑置別墅時,她下意識就避開了慫恿這一點,說是梁一軍主動邀請他們去。
沒想到葛萬群已經看出來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里待著吧。”葛萬群說:“我們什麼時候找到一軍,你們什麼時候走。”
李艾琪向往豪門,看過許多豪門小說,此時才切身感受到豪門的可怕。
入夜,梁一軍仍是毫無消息,梁家沒有接到任何來自綁匪的電話,派出去的搜救隊也沒有發現梁一軍的蹤跡。
他不像是被人綁架了。
尋找梁一軍一天無果后,梁海郡終于決定報警。
花崇為逼迫柳至秦叫自己哥哥付出了代價。身為曾經的特警,他的詞典里向來沒有“下不來床”這種說法,但那天在冬鄴市的酒店,柳至秦一改平常的溫柔,在他身上發了一下午瘋,還如他所愿,幾次三番在他最承受不住的時候,舔著他的耳尖叫他哥哥。
夜幕降臨時,花崇聽著浴室方向傳來的水聲,揉著自己酸到脫力的腰。
柳至秦瘋的次數不多,偶爾瘋一下算作情趣。他其實也挺中意這種情趣,但事后不能回想,一想就臉燙。
可比臉燙更麻煩的是腿軟,這都休息好一會兒了,他腿還在發抖。
剛才他想去浴室,下床腳就軟,還是被柳至秦抱去的。
在花灑下,他不大能站住,直接貼在柳至秦身上。當時還覺得沒什麼,現在腦子清醒了,那點兒該死的勝負欲就冒了頭。
“唉……”花崇趴著,將枕頭壓在頭上,不得不承認,追求情趣是要付出代價的。
柳至秦從浴室出來,坐在床沿擦頭發。
花崇將枕頭拿開一丁點兒,露出一只眼看柳至秦。
柳至秦轉過來,笑了笑,居然將枕頭壓了回去。
花崇:“……”
柳至秦大多數時候是溫柔的,但百分之九十九的溫柔并不能掩蓋這人骨子里那百分之一的惡劣。
柳至秦一般不欺負他,卻不意味著不想欺負他。
剛才算一個,壓枕頭又算一個。他故意只露出一只眼睛,以為柳至秦會幫他將枕頭整個拿開呢,人家卻直接給他壓了回去。
不按套路來啊安岷弟弟!
花崇這邊正嘆氣,柳至秦那邊就丟開毛巾,半壓在了他背上。
壓也不算真的壓,只是順勢靠過來,手臂撐在他身側,將他罩住了而已。
然后終于拿開枕頭,親了親他的耳垂,笑道:“哥哥。”
這一聲過于低沉,卻很親昵,和之前都不一樣。
“柳至秦……”花崇又叫大名了,“你今天有完沒完啊?”
柳至秦在他后頸嗅來嗅去,“不是你說我哥哥叫得不好聽?”
花崇:“……”
柳至秦嗅完心滿意足地靠著,“不是你說小明哥哥叫得好?”
花崇:“……”
你要惦記多久?你把我當枕頭嗎?
“我出不了氣了。”花崇說。
其實憑他的本事,就算現在腿軟得厲害,也可以靠上半身的力量掙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