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們不會想要將自己完全摘出來。”
“從這個角度出發,兇手利用‘恨心殺手’的原因應該是,‘恨心殺手’在謙城太過有名,他需要‘恨心殺手’來為自己吸引注意。”柳至秦又道:“但余俊和胡彤的尸檢以及命案現場的痕檢都指向另一種可能——他要讓‘恨心殺手’當自己的替罪羊。”
花崇長吸一口氣。
柳至秦剛才說的,也正是他尚未梳理清楚的疑點。
“不過現在總算有新的思路了。”柳至秦又道:“我們先找到在寰橋鎮工作過的刑警和蕭歡,說不定他們能夠提供意想不到的線索。”
花崇點點頭,右手環住柳至秦的脖子,“辛苦了小柳哥。”
“對了。”柳至秦微蹙著的眉松開,眼中的光比剛才柔和許多,“你那會兒在想什麼?”
花崇一時沒反應過來,“哪會兒?”
柳至秦說:“就我問你的時候。”
花崇想起來了,下意識抿住唇。
“嗯?”辦公室暫時沒有別人,柳至秦忽然抬手,捏住花崇下巴,拇指在花崇下唇有意無意地摩挲。
都怪天氣太熱,冷氣沒開足,花崇覺得自己有點燥。
“啊……”直說我覺得你是筆記本成精好像不太好,那就敷衍過去吧。
“別‘啊’。”柳至秦眼神一冷,氣場立馬變得凌厲。
花崇垂著的眼角往上挑了挑。
他是見過柳至秦審問嫌疑人的,有時是看監控,有時就在柳至秦旁邊。
柳至秦時常溫溫吞吞,顯得漫不經心,但向嫌疑人施壓時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起來,兇狠而冷酷。
此時柳至秦居然拿對待嫌疑人的那一套對待他,他覺得有些新奇。
一種莫名的悸動在尾椎和小腹攪動,血液悄然沸騰,熱息正在叫囂。
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柳至秦有種特殊的魅力。他輕而易舉就被拉入這股充滿壓迫的氣場中。
柳至秦的手指上有繭,磨在嘴唇上,刺刺發癢。
花崇情不自禁低哼一聲,柳至秦眼里的冷頃刻被笑意覆蓋。
“想你是筆記本成精。”花崇在“審問”下終于“招了”。
柳至秦挑起一邊眉梢,“我?筆記本成精?”
手機在柳至秦身后的桌子上,花崇一斜,擦著柳至秦的身體拿來手機,“我給你拍張照。”
柳至秦:“……”
“對,就這樣。”花崇拍現場有一套,不比痕檢師差,但拍生活照就差了很多火候。
他朋友圈里最會拍照的是冬鄴市重案組的隊長明恕,人家小明隨便自拍一張都是男模,拍的食物也特有逼格。
他就不一樣了,藝術感是沒有的,能把人全部框進去,且不拍糊就不錯了。
柳至秦見手機對著自己,十分配合地露出微笑。
然而還沒有笑到位,就聽花崇說:“好了,來看!”
這種感覺吧,就像一個老戲骨進了憨批導演的劇組,功都還沒來得及發,導演就喊了聲“卡”!
柳至秦:“……”
并不是很想看照片。
“筆記本這麼看是深灰色,你的襯衣也是深灰色。”花崇對著照片解釋道:“它在運算,你在思考,你這兒都和它連起來了,是不是很像筆記本成精?”
說完,花崇還戳了戳柳至秦的腰,那兒正是照片里柳至秦與筆記本連起來的地方。
柳至秦反手就把花崇的手抓住。
花崇:“嗯?”
“花隊。”柳至秦有點無奈,“你知道為什麼連起來了嗎?”
花崇瞄照片。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連起來了,但他發誓他不是故意的。
柳至秦嘆氣,“因為你又把我拍糊了。”
花崇干笑,“哈哈哈……”
把心愛的男朋友拍糊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早上起來,覺得柳至秦沒醒的樣子很乖,趕緊拍一張,糊了。
去信息戰小組“探親”,覺得柳至秦認真的樣子特帥,趕緊拍一張,又糊了。
花崇一通反思,倒是發現柳至秦每次給自己拍的照都很有感覺。
或許得去小明的朋友圈取個經?
“那我再拍一張吧。”花崇將手機拿回來,“你別動,這次我保證不糊。”
柳至秦想,糊難道是因為我動了?剛才我也沒動啊。
花崇又拍一張,這次雖然比剛才好一點,但整體構圖還是有點一言難盡。
而從花崇嘴里冒出來的話,就更讓柳至秦眼皮直跳。
“看,這回像筆記本成精了吧?”
海梓剛走到門邊就聽見這一句,狐疑地想:筆記本什麼?筆記本成精?筆記本也會成精?
明明都是認識的漢字,組合起來怎麼就聽不懂了。
海梓將這事說給裴情聽。
裴情毫不留情地打擊自個兒老同學,“你知道你為什麼聽不懂嗎?”
海梓不耐煩,“你敢說因為我是單身狗我就打你。”
裴情翻來一個白眼,“請注意你的素質。”
“少廢話!”海梓道:“快說!”
裴情慢吞吞地道:“因為你是猴兒。”
海梓:“……”
裴情說完還不忘打補丁,“是柳至秦說你是猴兒,我只是幫你加深印象而已。”
海梓舉起右拳。
裴情退后一步,皺眉,“你想干嘛?素……”
“我想讓你知道,老子這個錠子,真的會暴打某人的狗頭!”
裴情拔腿就跑。
“站住!”海梓邊追邊喊:“你跑什麼?你不是罵得挺利索的嗎?”
糊照要拍,狗架要打,正事也一刻不能松。
柳至秦直接從謙城市局走程序,得到了寰橋鎮派出所民警的名單,以及部分案件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