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梓:“同學,我覺得我們倆被孤立了。在這個刑偵一組里,好像已經沒有了我們倆的位置。”
裴情:“嗯,他們都是人,就我們是猴兒。”
海梓:“……”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呢?
想了想,海梓又說:“同學,你是不是我的親同學?”
裴情點頭,“是。”
“那我等會兒去打柳至秦的頭,他轉過來時,你就說是你打的。”海梓道:“行嗎?”
裴情無語,“我有病嗎?”
海梓:“操,剛才還說是親同學!”
裴情憐憫地看了海梓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海梓在后面喊:“唉不要一言不合就跑路啊,猴兒,你他媽等等我!”
“我叫付軍河,龔隊他們查案太忙了,是真的走不開,所以讓我來接你們。我幫龔隊他們辦事,你們叫我老付、付哥都行!”
來機場接應的是謙城市局的一位老線人,五十來歲,一邊開車一邊做自我介紹,看上去踏實憨厚。
花崇在洛城也認識很多線人,但到特別行動隊之后,就很少接觸線人了。
普通線人并不神秘,他們隱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之中,能給警方查案提供許多料想不到的線索。其中不少人會與警方發展出不錯的關系,偶爾幫個忙。
老付就屬于這種情況。
從機場到市局的路上,花崇發現街上有很多警察,隨口問道:“你們這兒平時也這樣?”
“那不會。”老付說:“我們這兒不是大城市,平時很安寧。不算‘恨心殺手’的話,我們的治安其實挺好的。唉,但‘恨心殺手’是我們多少人心里的陰影啊。當時經歷過的人都不會忘,比現在還人心惶惶呢,一到晚上,街上就只看得到警察,看不到行人。
”
老付說著輕輕拍了拍方向盤,“‘恨心殺手’殺了三人之后消失,我們這些老百姓吧,是既氣憤,又松了一口氣。氣的是他居然可以逍遙法外,松一口氣是因為不用再戰戰兢兢,擔心自己和家人哪天出事。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花崇問:“所以現在大家都認為,這次的兇手就是當年的兇手?”
“嗯?”老付似乎沒聽明白,疑惑地看了看后視鏡,“難道不是嗎?現場有一個‘恨’字,這是‘恨心殺手’的標志。”
花崇點點頭。
正好這時,市局到了。
第44章 孽愛(02)
花崇還沒下車,就看到一群刑警快步走來,為首的一位抬手喊道:“花隊!”
來人面生,花崇并不認識,特別行動隊其他人也不認識。
老付說:“那就是咱們龔隊,他本來想親自去機場接你們的,接了就直奔發生命案的酒吧。但確實沒抽出時間,所以才讓我去。你們可別往心里去啊,龔隊絕對不是故意怠慢你們。”
花崇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心存芥蒂。轄內發生命案,壓力最大的就是地方警察,按職責劃分,刑偵隊長擔子最重。花崇深有體會。
打過招呼,一行人向辦公樓走去。
龔獻是謙城市局的刑偵支隊副隊長,四十來歲,本來不用親自查案,但余俊身邊那個熟悉的“恨”字讓謙城上下頓時緊繃起來,他不得不披掛上陣。
七年前,“恨心殺手”殺害三名女性時,他正是專案組成員。這七年來,“恨心殺手”一直是扎在他身上的一根刺,一方面他害怕“恨心殺手”再次出現,一方面又希望“狠心殺手”再次出現,警方好將其繩之以法。
和特別行動隊不久前在川明市遇到的另一位副支隊長袁鐵不同,龔獻為人平和、謙遜,也世故圓滑得多,組織開了一次簡短的碰頭會之后,就親自將特別行動隊帶到案發現場。
“tLN”酒吧位于謙城市中心人口密集的夜生活一條街,周圍有不少同等規模的酒吧。目前,“tLN”酒吧外已經拉起警戒帶,暫停營業,附近的幾家酒吧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影響。
花崇一到地方就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樣的夜生活一條街幾乎在每座城市都有,晚上有多熱鬧,早上就有多蕭條,“亂”是它們共同的主題。
也正是因為“亂”,這種地方向來是刑事案件的高發地帶。
成為洛城重案組隊長之前,花崇多次因為案子前往各個酒吧。倒是當了隊長之后,去酒吧查案的次數少了。因為發生在酒吧的案子,大部分是激情作案,找到兇手并不難,分局幾下就把案子破了,送不到重案組來。
但顯然,謙城的這個案子并不簡單。
“tLN”酒吧規模中等,有兩層樓,已經開了十多年,余俊被殺害的地方是一間沒有監控的休息室,尸體位置用白線標示,地上的血跡和“恨”字暫未清理。
“這案子有個最麻煩的地方,余俊大小算個名人,非工作時間不愿意面對攝像頭,而18號晚上的單身派對是包場,沒有其他客人,所以他同學,也就是第二天婚禮的新郎袁力曦跟酒吧老板商量之后,關閉了酒吧里的絕大部分監控。”龔獻說:“只保留了前后兩個進出口的監控。這間休息室外面本來有一個攝像頭,開著的話,肯定能拍到兇手進出休息室的畫面,但現在……唉!”
柳至秦道:“我先去調前后門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