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至秦道:“知道你對我們花隊寄予厚望。”
沈尋說:“不然我為什麼費那麼大力氣,將他從洛城調來?”
掛斷電話,柳至秦默了片刻,開始看其他幾個案子。
果然如沈尋所說,川明市這個案子線索最少,且影響最惡劣。若是平時,他二話不說就會接下來,但現在卻有些猶豫。
花崇愿意去川明市嗎?
花崇在工作上向來鐵面無私,若將案子擺在花崇面前,他一定會選擇川明市,因為那就是他應該去的地方。
但拋開刑警這一層身份,川明市并不是花崇想要回首的地方。
柳至秦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重點刑警的體檢十分繁瑣,除了常規的身體檢查,還有心理檢查。花崇將心理檢查放在最后,一從心理診療室出來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柳哥。”他沖人笑了笑,快步走去,“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我一個人回去嗎?”
“有案子了。”柳至秦說:“接你回去上工。體檢怎麼樣?”
“身心健康。”花崇將報告遞過去,又問:“哪里的案子?”
柳至秦看完報告,轉眸凝視花崇,沒有立即開口。
花崇看出端倪,認真道:“案子很棘手?”
“棘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柳至秦抿了下唇,決定不做隱瞞,“發生在川明市,從去年下半年到這個月,川明市共有四名教師失蹤,當地警方手頭的線索幾乎為零。”
花崇眼尾忽然撐開,瞳孔輕輕縮了一下。
柳至秦蹙眉,“沈尋說還有其他案子,我們組可以選擇別的案子。”
花崇頓了下,“你擔心我回到川明市感到不適?”
柳至秦沒說話。
“但這個案子,應該由我們組出馬,對嗎?”花崇從容道:“否則當沈尋讓你選擇時,你根本不會來詢問我,就已經選擇了其他案子。”
柳至秦垂眸,眼中滿是溫柔。
“既然如此,我于情于理都該去。”花崇伸出手,在柳至秦下巴揪了下,“我已經有你了,過去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障礙。”
第24章 無垢(02)
老師被攻擊事件在國內外并不少見,過去的案例里,作案者多是學生或者家長,他們傷害老師,幾乎都是因為曾經遭受過不公正對待,或是認為自己被不公正對待。在另一些更為極端的案例里,兇手與老師并不認識,他們殺害老師,僅僅是因為他們仇視這個職業。
去往川明市的路上,海梓掰著手指頭數:“仇男,仇女,仇富,仇窮,仇老,仇幼,現在又來個仇師?我今年才30歲,就已經偵查過七種仇恨某個群體的案子了,再這麼下去,我怕我的心靈承受不住,還沒光榮退休就變成個神經病。”
“不要這麼快就下定義。”花崇道:“兇手的動機不一定就是仇師。”
裴情趁機打擊海梓,“我們做刑警的,發表任何看法都應當嚴謹。現在現場都沒去,你就說兇手仇師。你身為刑警的職業素養哪去了?”
海梓怒目而視:“你少狐假虎威!”
裴情瞪回去,“不會正確使用成語你還是閉嘴吧。”
海梓不再搭理裴情,轉向花崇:“花隊,你別聽賠錢貨瞎說,我這不是沒有刑警的職業素養啊,我只是從已知的情況出發,做了一個分析,不一定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花崇點頭,“我懂你的意思。
川明市傳過來的報告里,四位失蹤老師并不在同一所學校任教,教授的學科也不同,有的是班主任,有的是職高老師,目前沒有查出任何交集。而且從學生的反饋來看,他們都非常負責,教學能力強,很受歡迎。兇手似乎并不是針對他們某個獨立的個體,而是針對他們統一的身份——老師。從過去的案例來看,這確實很像仇師。”
海梓沖裴情抖了抖眉毛。
這時,花崇又道:“但二手報告并不能說明什麼,仇師是最容易想到的方向,川明警方一定也往這個方向追查過,但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海梓抄起手,“這倒是。努力的方向最重要,方向一旦弄錯,還不斷在這個方向上用力,不僅破不了案子,還會讓線索變‘涼’。”
“其實剛拿到報告,我就有一個疑惑。”裴情說:“失蹤案在任何一座城市都很常見,川明市的這四起失蹤案關聯點只在于,失蹤者都是老師。拋開這一身份,四起案件沒有共同點。川明警方做并案處理是不是太草率了?”
花崇說:“現在還不好說,因為我們沒有看到現場和細節。不過并案偵查可以理解,老師算得上一個比較特殊的職業,它的社會關注度很高。而且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半年時間,四名老師失蹤,至今一個人都沒找到,換作是我,我也會考慮并案偵查。”
裴情說:“有沒有可能,四個人的失蹤毫無關聯?”
“理論上當然有可能,但實際上概率很低。”柳至秦也參與到討論中,“還是花隊剛才的意思,半年時間一個人都沒找到,如果說他們彼此無關,各自失蹤,這過于湊巧了。
”
裴情想了想,“有道理。”
“失蹤時間越長,線索就越薄弱,越難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