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說:“張貿說肖誠心上午去找了你一回,好像有什麼事想跟你說。”
“他主動找我,絕對是和他手上的案子有關系。”
“也許不是。”
花崇側目,“那還能是什麼?”
“不知道。”柳至秦道:“反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繼續盯著他。”
??
在省廳耽誤了一天,花崇回到市局時已經接近下班時間。
肖誠心果然又在重案組。
“花隊。”肖誠心坐在張貿的座位上,而張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怎麼,有事?”花崇裝作不知道夜里的事,態度和平時沒有分別。
有隊員在一旁搭腔:“嘿,花隊你才回來啊?肖隊今天來找你好幾次了。”
“哦?”花崇看向肖誠心,“別是又有案子想丟給我吧?”
“不是,沒有!”肖誠心手里還握著筆,攤開在桌上的是一份案卷,聞言將案卷合上,筆也放下了,“花隊,今晚你有空嗎?”
今晚?
花崇下意識看了柳至秦一眼。
柳至秦溫溫地笑道:“工作時間不夠你占,還想占花隊的休息時間啊?”
肖誠心面有難色,尷尬地搓了搓手,“就是,就是那個……”
“干脆點兒。”花崇說:“就是什麼?”
肖誠心眼珠子轉了轉,走到花崇跟前,盡量壓低聲音道:“花隊,那個,我,我想請你吃頓飯。”
這話其他人沒聽見,但柳至秦聽到了。
花崇挑著眉梢,“無事獻殷勤啊你?”
“有事!”肖誠心似乎很忐忑,聲音壓得更小,“就吃頓飯,行嗎?我真的有事想和你商量。”
花崇沖辦公室外抬了抬下巴,“找間空著的警室談不行?”
“我,我還想感謝你一下。”肖誠心急道:“你之前幫我破了棘手的案子,我一直也沒感謝過你。”
花崇本想說“沒有必要”,又覺得應該借此機會,好好觀察觀察肖誠心,于是在短暫的猶豫后點了點頭,“行,地方你定。
”
肖誠心愣了愣,臉開始泛紅,“吃,吃泰國菜行嗎?我知道一家泰國菜餐廳,環境挺好的。”
“我無所謂。”花崇看了看時間,“下班就去?”
“我這就打電話去預訂!”
肖誠心說完收拾好案卷,抱起就跑。柳至秦適才走近,“約你吃泰國菜?”
花崇抬眸,“要不你也一起。”
柳至秦笑,“他又沒約我。”
“那你……”
“我跟著你。”柳至秦聲音很輕,“現在我們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但我要是也去,可能就沒意義了。我找個地方待著,如果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花崇沒有拒絕,“保持聯系。”
??
肖誠心選的泰國菜餐廳離市局也就三站路,生意紅火,不到七點大堂已經坐滿了人。肖誠心沒訂上包廂,好在搶到了靠窗的好座位。花崇剛一坐下,他就忙不迭地點菜,還親自去拿飲料和水果。一通忙碌下來,額頭上已經涌出汗珠。
花崇接過飲料,等著肖誠心開口。
“內什麼,花隊。”肖誠心舉起杯子,“我先得感謝你這幾個月對我的幫助。如果沒有你和重案組的大家,我今年的任務,恐,恐怕難以完成。”
花崇禮節性地與他碰了個杯,“你今天請我吃飯,應該有別的事要說吧?”
肖誠心局促地點頭,卻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時,冬陰功鍋被端上來了,菜品擺了滿桌,肖誠心只顧著招呼花崇吃菜,話說一半沒了下文。
花崇索性先把話題撂出來,“昨天夜里你來我們重案組了?”
肖誠心嚇得筷子都掉了,登時瞪大雙眼,“你,你知道?”
花崇沒說柳至秦在辦公室里裝了隱形攝像頭,只道:“半夜不睡覺,就為了來拿曲值的冰紅茶?”
“不是不是!”肖誠心急了,“我只是當時突然口渴,就喝了他一瓶。我,我還他一箱就是!”
花崇打量著肖誠心。
面前的人最近行事很奇怪,像正在謀劃什麼事,也像藏著挺大的秘密,但和陳爭口中“有問題的人”相比,似乎又差得挺遠。
花崇放下筷子,目光漸漸冷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嚴肅。
肖誠心不知是不是被懾住了,結巴道:“我,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想來你們重案組坐坐。我沒動其他東西,只喝了一瓶水。”
“為什麼心里不舒服要來重案組坐?”花崇說:“昨天你們積案組沒有加班吧?你大半夜還待在局里?”
“今年不是還沒過完嗎?我想抓緊時間多處理幾樁積案。”肖誠心低著頭,“說實話,荷富鎮那個案子給了我很大的動力——如果沒有抓到郭樞,那魯洲安就得一直被冤枉下去。像這樣的案子說不定還有很多,我們每偵破一樁,可能就能把公正帶給需要的人,不管這個人是活著還是死了。”
花崇喉結動了一下,終是沒有打斷肖誠心。
“一抓到郭樞,我就開始梳理下一個積案了。”肖誠心皺了皺眉,“但是我周圍的人都不配合我,就挺,挺煩的。今年我們組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是年底,按以往的規矩,確實不用再忙案子了。可是,可是我還想辦更多的案子!”
說到這里,肖誠心激動起來,“我知道別人怎麼說我們積案組,就檔案管理庫嘛。我以前覺得當個‘檔案管理員’無所謂,反正清閑,還安全,對外一說,和你們重案組、刑偵一組二組都是刑偵支隊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