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崇這才注意到,自己與柳至秦反差極大——自己只穿了條濕透的褲子,赤著腳,裸著上身,而柳至秦還沒有換上居家服,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回臥室換衣服時,花崇下意識照了照鏡子。褲子濕了,貼在腿上,隱約看得見那兒的形狀,胸膛一片紅,腹肌上還掛著水。
“嘖,耍流氓。”花崇沒眼看下去,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摸到一件毛茸茸的衣服時,眼睛突然亮了亮。
那是柳至秦的毛衣外套,被他洗壞了,于是成了他的居家服。
毛衣本來不該貼身穿,但這件衣服與眾不同,貼身穿著特別舒服。
花崇將衣服抖了抖,往身上一披,就往餐桌邊走去。
柳至秦挑眉,“你這是……”
“穿衣服啊,這件暖和。”花崇拉開靠椅坐下,“我來嘗嘗新鍋做的菜。”
柳至秦眼中含笑,似有話說,卻沒有開口。
深夜,花崇趴在床上,腰背的酸脹感在柳至秦的按摩下漸漸緩解,趴著趴著,就險些睡了過去。
直到感知到那雙游走在腰上的手,向尾椎下方探去。
他悶哼一聲,想要撐起來,肩膀卻被按住。
“按摩師”欺身而上,將他圈進自己的陰影里,貼在他耳邊道:“新鍋做的菜好吃嗎?”
花崇腦子沉甸甸的,剛才舒服得過了頭,連反應都慢了下來,嘀咕道:“什麼好吃不好吃?”
柳至秦索性在他耳尖上咬一口,“算了,同樣的工序,新鍋舊鍋做出來都一樣。”
花崇想翻身,但被結結實實地壓著,竟然翻不動。
柳至秦輕笑,“不過今天的你,好像比平時更加美味。”
臥室又傳來熟悉的響動,二娃在自己干凈的毯子上打了個滾兒,睡著了。
??
重案組的辦公室空無一人,靠近門口的會議桌上放著一堆吃剩的零食,還有曲值沒喝完的冰紅茶。
外面的走廊亮著燈,但各個警室都關著門,安靜得不同尋常。
倒是整個刑偵支隊最閑的小組——積案組,看上去更加忙碌。
積案組最近偵破了不少懸案,已經完成了上頭定的指標,按理說應該清靜一段時間了。但肖誠心沒給隊員們放假,荷富鎮那案子剛破,又開始在陳年案卷中翻找。
積案組的隊員多半沒有什麼上進心,見他一心撲在案子上,還和重案組走得特別近,多少有些不滿,但沒人當著他的面提出來。
積案組的辦公室小,位置也偏,肖誠心趴在一堆文件里睡著了,醒來一看,辦公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左右看了看,眸中漸漸聚焦,神色也由茫然變為了警惕。
離開積案組的辦公室,他低著頭,避開熟悉的監控攝像頭,向漆黑的重案組辦公室走去。
第155章 毒心(26)
“我操誰拿了我的冰紅茶?”天氣冷了,重案組幾乎沒人再“偷”曲值的冰紅茶,曲值經常點一點瓶數,箱子里還剩多少瓶記得清清楚楚。花崇說他像藏堅果的松鼠,他說這叫人生的情趣,花崇白他一眼——數瓶子都成情趣了,人生追求簡直低得發指。
“不是我,我現在向花隊和小柳哥學習,喝養生茶。”張貿拍了拍自己的杯子,精神抖擻地揚一揚眉毛。
“你那算什麼狗屁養生茶?”曲值不客氣地說:“二十塊錢一大包的茉莉花茶,養哪門子生?”
“二十塊錢怎麼了?瞧不起人民幣啊?”張貿喝了一口,夸張地吐氣,“我說曲副,這大冬天的,你也養個生唄,喝點兒熱水,少喝你那加著各種香料的冰紅茶,小心再過幾年喝出糖尿病。
”
“去去去!”曲值擺手,“喝出糖尿病了也不用你伺候。”
張貿扁嘴,小聲嘀咕:“不識好歹……”
陸續有隊員從辦公室門外進來,瞧見曲值在找冰紅茶,樂了,紛紛道:“怎麼,又被人喝了?”
曲值開玩笑道:“肯定是你們!”
有人說:“是積案組的吧?他們最近不是經常往我們這兒跑嗎?”
“積案組?”曲值外勤出得多,不常與積案組的隊員打照面,只與肖誠心稍微熟一些。
“噢對了!”張貿突然想起在荷永山發掘魯洲安骸骨時的事,“你們覺不覺得積案組的肖隊變化有點兒大啊?”
“有嗎?”曲值說:“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他偷喝了我的冰紅茶。”
一名隊員笑:“曲副,你那箱冰紅茶都是花隊給你買的,你還計較上了?”
“正是因為那是花兒給我買的,我才得計較啊。”曲值說。
“曲副別打岔。”張貿壓低聲音,好奇道:“我去年還沒被分到重案組來的時候,去積案組幫過忙,哎,積案組那叫一個懶散,肖隊根本管不動。”
“倒不是管不動,是不想管。”一人說:“肖隊自己就沒什麼干勁,加上以前積案組一年到頭沒任務沒指標,跟個檔案管理庫似的,哪像咱們。”
“對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張貿說,“肖隊現在是‘肉眼可見’地變勤奮了。郭樞這案子,說實話,肖隊出的力不少,是他找來十三年前的案卷,還忙前忙后,任勞任怨的。我和他一起去接骸骨,他還說了一番挺有花隊風格的話,像是故意模仿花隊。”
“嘖,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
“肖隊這陣子簡直成我們的‘外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