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誠心趕緊說:“呸呸呸,你們重案組永遠沒案子!”
“然后天天幫你查案子?”花崇勾著眼尾,站起身來,正色道:“那就明天出發吧,案卷給我,我再看看。”
回到重案組,花崇點了幾個人,本來沒打算叫張貿,張貿卻主動報了名,報完又后悔,覺得這案子太沒人性了。
“人性?”柳至秦說:“但凡是兇殺案,就沒有人性可言。兇手殺未成年,你覺得‘他’沒有人性,但如果‘他’殺的是成年人,就有人性了?”
“但未成年多無辜啊!”
“有的成年人也很無辜。”
“話是如此……”張貿想了想,“我還是覺得殺未成年的人特別沒人性。而且很多殺害兒童的案子吧,兇手跟那些兒童無冤無仇,甚至根本不認識,‘他’動手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活得不如意,挨了上層人物的整,沒辦法還擊,只好對反抗力最弱的孩子動手,或者是得了絕癥,沒錢醫治,出來報復社會。這種行為純粹是泄憤,這些人和垃圾、畜生有什麼區別?抓一個就該槍斃一個!”
“小柳哥說得沒錯啊。”花崇自動忽略張貿義憤填膺的“即興演講”,果斷給柳至秦撐腰:“殺人就是殺人,性質不因殺的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而改變。”
“你,你們!”張貿心里喊——你們夫唱婦隨啊!
“嗯?我們怎樣?”花崇問。
張貿求生欲極強,“你們真是心有靈犀的好搭檔!”
花崇笑了,“這還用你說?”
說完沖柳至秦挑眉,“是吧,小柳哥?”
柳至秦也笑,但笑得沒他那麼張揚,含蓄地點了點頭。
以前出差很簡單,收拾點行李就行了,現在家里有了個狗兒子,花崇發現自己有了記掛。
當初領養二娃時,他便跟老板說好了,必要時會把二娃寄養在店里。但真到不得不出差時,他已經不愿意再讓二娃回到花鳥魚寵市場。
老板不喜歡二娃,市場的人也把二娃當做“兇犬”,他舍不得讓二娃去受委屈。
好在這次出差不用帶法醫,徐戡也承諾過,在他和柳至秦都出差時,幫他照看二娃。
徐戡直接將車開到了畫景小區,花崇收拾好二娃的日常用品,牽著二娃出門。
被傷害過的動物心眼比從小被善待的動物重,二娃害怕被拋棄,一路上都“嗚嗚”直叫喚。
花崇哄它兇它都沒用,直到被徐戡牽上車,它還滿眼絕望地看著花崇。
花崇一下子就心軟了。
徐戡關好車門,拍了拍二娃的腦袋,“那我走了啊,你們這個季節去洛觀村挺好的,查完案子還可以上山里摘摘果子,現在正是他們那兒的旅游旺季。”
“我哪有時間摘果子。”花崇拿出手機,撥了個號,趁還未接通,對徐戡道:“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徐戡不解,看了看副駕上憂傷得像要哭出來的二娃,“你爸爸給誰打電話?”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花崇說:“小柳哥,你現在方便出來一下嗎……我在小區門口……嗯,和徐戡在一起……二娃不肯走,你來哄哄它,它聽你的……”
徐戡頓感無語,摸著二娃的耳朵,“到底誰才是你爸爸?你姓柳還是姓花?”
過了大約一刻鐘,柳至秦就來了。
“二娃怎麼回事?”
“喏,副駕上坐著呢,以為我不要他了。”花崇說:“可能要得抑郁癥了吧。”
柳至秦走到車門邊,二娃立即趴在窗沿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我們要出差。”柳至秦開始給大德牧撓下巴,溫聲說:“出差懂嗎?就是工作。”
二娃歪著頭,也不知道聽懂了沒,但情緒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沮喪了。
“工作了才有錢給你買牛肉干。”柳至秦繼續道:“我們很快就回來,你老實等我們回來,聽話。”
二娃開始搖尾巴了。
徐戡被柳至秦滿口的“我們”戳聾了耳朵,只想一踩油門,趕緊帶二娃離開。
這時,花崇也走過來,摸摸二娃的腦袋。二娃在他手上蹭,喉嚨發出撒嬌的聲音。
“好了。揮個手。”柳至秦說。
二娃坐起,右前爪當真做了個揮手的動作。
徐戡驚訝,“你們把狗養成精了?”
花崇也有點震驚,看向柳至秦,“你訓的?”
柳至秦笑,“它聰明,一教就會。”
徐戡的車駛離,花崇才開玩笑道:“其實你才是它爸爸吧?”
柳至秦回過頭,小半張臉隱沒在路燈投下的陰影里。
花崇覺得,他眼里有星星一樣閃爍的笑意。
肖誠心做足了在洛觀村長線作戰的準備,一早準備好了車,車里警械設備齊全,各種食物將后備廂塞得滿滿當當。
花崇一看就揶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去洛觀村公費旅游。”
“要不是裝不下了,我還想多帶幾箱水。”
“至于嗎肖隊?”張貿吃著早餐,“洛觀村我剛畢業時去過,沒你想象的那麼落后,家家戶戶都開著農家樂,市里能買到的食物,那邊基本上都能買到,村里還有家加盟了YHA的青旅,餓不著咱們。”
“那也得多準備些,有備無患。我在整理這個案子的時候發現,那兒的村民對警察很有敵意,我們這回去查十年前的案子,誰知他們會不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肖誠心是個瞻前顧后的性子,過去也在刑偵支隊其他小組干過,后來帶他的老刑警從一線退下來,去了積案組,他也跟著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