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值順走了一個雞蛋餅,嘿嘿直樂:“小柳哥簡直居家好男人。”
花崇把曲值趕走,拆開口袋一看,“買這麼多?”
“不多,大家一塊吃。”柳至秦拿出一碗溫熱的魚片瘦肉粥,“這個是你的。”
“不是大家一起吃嗎?怎麼我還有特定的?”
柳至秦笑了笑,沒接他的話,又拿出兩個茶葉蛋,戴上手套剝好,放進碗里,“這兩個蛋也是你的。”
花崇心底有些異樣,“我這早餐營養也太豐富了吧。”
“應該的。你消耗大,多補補。”
花崇舀起一個蛋,腦子里黃了一下:多補補?所以要吃兩個蛋嗎?
“在想什麼?”柳至秦拿起一個酥肉餅,沾著醬汁吃。
花崇自然不能如實相告,搖頭道:“沒想什麼。”
“那就吃飯吧。”
“嗯。”
花崇吃飯快,風風火火解決完,歇了口氣就去拿已經冷掉的咖啡。柳至秦看了他一眼,“不休息一下嗎?你一宿沒睡了。”
“來不及。”花崇一口氣喝掉大半杯,“我打算馬上去一趟澤城。林驍飛老家這條線索一定得抓。陳隊雖然去省廳了,但案子既然現在還在我們手上,就得我們查。”
柳至秦遲疑片刻,起身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和你一起去。”
“不用。”花崇連忙說:“你留下,去睡個覺,如果陳隊等會兒有什麼需要你配合的地方,你也好立即行動。”
“暫時沒有什麼需要我了。就算有,我帶著筆記本,也能隨時處理。”柳至秦聲音溫溫的,態度卻有些強硬。
花崇猶豫片刻,“那行,不過路上得由我開車,你去后座睡覺。”
“還是我開車吧。”
“不行!”
宗省在函省東面,林驍飛的老家澤城離洛城不遠,駕車即可前往。
“你們都歇著吧。”這時,徐戡走進重案組辦公室,“你們都忙一晚上了,疲勞駕駛出事怎麼辦?我給你們當司機,順便當個案情參謀。你倆都上后座睡覺去。”
車從市局駛出,徐戡坐在駕駛座,副駕上放了一堆物品。不算寬敞的后座被花崇占了大半,柳至秦倚在車門邊。
駛上高速公路后,花崇睡著了,身子一歪,枕到了柳至秦腿上。
柳至秦眼皮動了動,眼睛卻沒有睜開。
不久,他抬起手臂,輕輕放在花崇肩上。
途中,徐戡接到陳爭的電話——
“名單里璋省、曲省的3人早就失蹤,可能已經遭到不測。”
作者有話說
文里“太陽與人心”那句話化用自《白夜行》。陳爭說的“阿西莫夫”是著名科幻大師。
第58章 知己(23)
案件上報至函省公安廳,省廳立即采取行動。經核實,柳至秦提供的21人名單中,失蹤的三人為璋省的梁蕊兒、曲省的戚利超和周子瀚。他們失蹤的時間最晚在今年1月,正是“王闖”來到洛城,租下商貿村的房屋之前。
“成全國性的案子了,肯定會很快成立專案組。不出意外的話,你‘老家’會來人督導咱們辦案。”聽完徐戡的轉述,花崇對柳至秦說:“失蹤者兇多吉少。原來洛城不是兇手的第一站,在殺鄭奇、何逸桃之前,他就已經殺掉了三個人。難怪他能把現場處理得那麼干凈。”
柳至秦剛醒,嗓音低沉地“嗯”了一聲,將窗戶打開小半,被風吹得瞇起眼。
徐戡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接話道:“我當時尸檢時,發現他手法利落,現在想來,原來是因為他有‘經驗’。
”
花崇雙手托著后腦,靠在椅背上,“你們說另外三人會不會也被挖了心臟?”
“花隊,你這就不對了。”徐戡說:“現在他們只是失蹤,并沒有確定死亡,璋曲二省的兄弟正在全力搜救,你別烏鴉嘴。”
“這不叫烏鴉嘴,難道你覺得他們還活著?”花崇搖搖頭,“不可能的。”
“只要還沒有發現尸……”
“別自欺欺人了老徐,你說話都前后矛盾了。”花崇在椅背上敲了敲:“上一句還說兇手有‘經驗’,后一句就說我烏鴉嘴。兇手如果不是已經殺掉了那三個人,他哪來的經驗?”
徐戡愣了一下,嘆氣,“又是三條人命啊。殺人償命,殺人償命,他們的行為的確非常可惡,但遠遠沒有達到‘償命’的地步吧?我可憐林驍飛,但不認為鄭奇等人該死。他們該接受什麼懲罰應該由法律說了算,而不是兇手的屠刀。”
“但是法律制裁不了他們呢?”花崇咳了一聲:“我得換種說法,上次陳隊警告過我了,說我不該直接用兇手的語氣說話。”
柳至秦側過臉看他。
“兇手認為,法律制裁不了他們。同樣,他們抱著僥幸心態,認為法不責眾,況且在網上辱罵人不算嚴重的刑事案件。”花崇說:“可是對于兇手來說,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個人沒有了。”
徐戡抿了抿唇,“那他也不應該……”
“不要拿你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兇手的行為,這從根本上來說就是沒有意義的。”花崇坐姿散漫,話卻不散漫,“一個連續殺掉五個人,并有挖心分尸行為的人,早就不是正常人了,你還拿‘應該’、‘不應該’去分析他?”
說到這里,花崇搖頭,神情說不出是冷漠還是炙熱,“他認為那些人都該死,只有死亡才能洗清他們的罪孽。
他們肆無忌憚地將刀刺向林驍飛,五年之后,刀盡數插進他們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