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也不行,穿不好就跟空少似的。”
……
蘇行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卻被晏凌堃搶先攔下了:“千萬別打斷。我媽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你讓她過過癮吧。”
蘇行只好作罷,任由量衣師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晏凌堃笑著說道:“小哥,你身材是真好,穿上西服絕對好看。”
蘇行一愣,連忙說道:“別這麼叫我,叫名字就好,你可比我年紀大。”
“但是你輩分大啊。”晏凌堃壓低了聲音,“上次我妹直接叫你名字,回家讓我媽這一通念叨。咱們私下里不拘這些,當著我媽的面還是在意一些吧。”
“其實我不想這麼麻煩你們。”蘇行說,“這本來就……”
晏凌堃打斷道:“這些年我爸媽一直偏心我哥,說到底還是因為姑姑的事情,現在我哥的心結解開了,我爸媽的心結也就跟著解開了。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真的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可我還是覺得這太破費了。”
“我姑姑當年拿著公司一半股份,這些年雖然股份重組之后明面上沒有她的份額了,但實際上屬于她的那一份每年都在以各種形式補貼到我哥名下。我哥不要不代表他沒有,現在花的錢也都這些年家里替他存下的。”晏凌堃笑了笑,“我哥那人就是特別擰巴,姑姑身故之后他和爺爺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爺爺放棄繼承,所以那些錢全都是他的,而且名正言順,怎麼挑都挑不出毛病來,可他就是不要。大家其實都知道他怎麼想的,他既不想靠我姑父,也不想靠我爸媽,所以這些年也就都順著他,他說不要就不給他了。
反正房和車都給他置辦齊了,他自己也不缺錢花。”
“他在有些方面確實挺……挺軸的。”蘇行說。
“所以啊,你能忍得了他,我們都覺得挺神奇的。”晏凌堃看量衣師已經完成了工作,立刻扶著蘇行坐到沙發上,“別人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我哥那是撞到南墻就直接拆墻的人。其實最開始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對你用了什麼強制手段。”
“沒有。”蘇行笑著搖了搖頭。
“前段時間你住院的時候,看他那個樣子我才知道,有些人不是沒有心,他只是不把心用在不該用的地方上。”晏凌堃撇了撇嘴,“原先我哥心里只有工作,現在是工作和你,不管怎麼說,能有你拴著他,我們多少心里放心一些,最起碼他下次再出任務的時候不至于那麼玩命。”
“他肯定還會拼命的。”蘇行淡淡地說,“我們都是警察,那身警服穿在身上,就意味著心里早就做好準備隨時拋棄自己的一切。”
“對,你也是警察。”晏凌堃無奈地掐了下眉頭,“這一家子這麼多警察,以后提心吊膽的日子更多了。”
“那倒也不至于。”蘇行安慰道,“畢竟都是小概率事件。”
“你們倆聊什麼呢?”柳清瑩把平板從后面遞到二人面前,“量完了不過來幫我選衣服?!”
晏凌堃接過平板說道:“媽,小哥都說了就是一個小型的家庭聚會,你干什麼弄得這麼嚴肅?”
“就算再小型,該正式也得正式。”柳清瑩看向蘇行,“小蘇你看看,喜歡什麼顏色?”
“我什麼都可以。”
“別啊!”晏凌堃拿著平板劃了幾下,“你好歹給幾個顏色備選,做出來之后看看上身效果再最后決定。
我覺得你穿白色應該挺好的,上次回家的時候你穿著我哥那件帽衫就挺精神。”
“對!白色好!婚禮上基本都是黑白配的,新娘白色新郎黑色,而且黑白經典色不會出錯。”柳清瑩說道。
“……”蘇行心想:就算黑白配也應該我穿黑色吧?
晏凌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蘇行,低聲問道:“小哥,你們倆到底誰應該穿白色啊?”
“嗯?”蘇行立刻開始裝傻,“誰穿著好看就誰穿唄,我不挑的,都你們說了算。”
晏凌堃大概是礙于身份和柳清瑩在場,并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只是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等送走柳清瑩和晏凌堃之后,蘇行立刻給晏闌發了消息:【凌堃問我咱倆應該誰穿白色。】
晏闌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我現在不忙,你說。”
“舅媽說婚禮都是新郎穿黑的,新娘穿白的。”蘇行頓了頓,“你覺得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而后晏闌說道:“咱倆穿同一個顏色。”
蘇行壓住笑意:“好,都聽你的。”
“你在憋笑是不是?”
“沒有。”
“你就是在笑。”晏闌壓低了聲音,“說好了這事不跟別人說的,舅媽和凌堃也不可以,誰都不能知道!”
“嗯,我沒說。你忙吧,不打擾你了。”蘇行飛快地掛斷電話,伏在沙發上笑出了聲。
婚禮的兩位新人,一個踏實地在家養身體,另一個則每天扎在市局里忙碌,本該是最上心的兩個人變成了最不在意的兩個人,好像他們真的只是去吃頓飯一樣。柳清瑩忙前忙后,連帶著家里都有“雞飛狗跳”的態勢,晏闌好不容易有一個不加班的周六,柳清瑩本想抓住他們倆人說一下婚禮細節,卻撲了個空————清晨七點,蘇行和晏闌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