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破口應該在趙之啟。”蘇行說,“今天下午陸卉梓來看我,跟我說趙之啟最近狀態不對。”
“你不是說陸卉梓之前跟趙之啟斷了嗎?會不會是失去真愛之后的戒斷反應?”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蘇行說道,“如果說是因為失戀的話,那他這反射弧長得可以當跳繩了。”
“你這奇奇怪怪的形容詞又來了。”晏闌笑了一下,接著問,“陸卉梓還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跟趙之啟斷了之后就讓紅姨給她調到骨科一病區去了,跟趙之啟都不在一個樓層,一般也見不到。前兩天骨科集體開會的時候才又見到,趙之啟看到她之后明顯特別緊張,好像是怕她一樣。”
“怕?”晏闌疑惑道,“陸卉梓有什麼可怕的?小姑娘長得挺可愛的啊!”
“又貧!”蘇行用手肘輕輕頂了一下晏闌,“反正趙之啟的心理素質不太好,突破口應該就在他那兒。他跟周桐薇結婚這麼長時間,不可能對她們的事情一無所知。光是謝瑤的死他就說不清楚。”
“審訊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這種事情再用你來教,我這十年就白混了。”
之前為了方便給蘇行剃了個寸頭,沒想到這一個月的時間頭發長得飛快,已經從摸起來扎手變成摸起來毛茸茸了。晏闌把手指從蘇行的太陽穴挪開,蹭進他的頭發里,一點一點按摩著頭皮。
蘇行被按得有些癢,笑著說道:“領導,你是不是沒童年啊?我覺得你把我的頭當毛絨玩具了,誰家按摩師還順帶玩客人頭發的?”
“你家的啊!”晏闌得寸進尺地又揉了一下蘇行的頭發,“我覺得你這個發型也挺好看的,以后別留那麼長的頭發了。
”
“我要不是被你拐到家里去住,早就剪了。”
“怎麼?你還有御用的Tony老師嗎?”
“當然有啊,花了一個月工資辦的卡呢,不用就浪費了。”
晏闌笑了笑:“那你把錢給我,以后我給你剪。”
“不要!”蘇行說道,“你技術不行,審美也不行,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你質疑我的審美?”晏闌稍稍加了力度,“那你豈不是在質疑你自己嗎?”
“確實啊,你說我這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身體不好性格也不好,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看臉。”晏闌說道,“我也是顏狗。”
“膚淺!”
“彼此彼此。”
“困了,我瞇一小會兒。”蘇行低聲說,“晚飯的時候叫我。”
“嗯,睡你的,我繼續給你按著。”
喬晨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晏闌把睡熟的蘇行放到床上,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和晏闌一起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
“沒事吧?”喬晨問。
晏闌:“沒事,就是睡著了。”
喬晨拉著晏闌坐到沙發上,說:“他今天白天都沒睡,我估計是怕你回來看他睡著之后會擔心。”
晏闌壓住心底泛起的笑意,問道:“有什麼進展?”
喬晨回答說:“藥袋子上沒有留下指紋,監控顯示十點二十八分的時候有一個保潔員進過配藥間,順著監控查下去,那個保潔員出來之后就從樓梯間一路向下,在十五層、十層和五層的時候分別換了走廊,最后從醫院大門離開。這個人很機警,一路沒有觸碰任何扶手和墻壁,換下來的衣服也都一直拿著,并沒有扔掉,而且帶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相貌,所以現在只知道是男性,年齡在30歲左右,身高180到185之間,右利手,離開醫院之后的路徑還在追蹤。
另外,我在配藥間的好幾個袋子里面都發現了少量的粉末狀物品,讓孫銘睿拿走檢驗,確認都是花生粉。”
“十點二十八……”晏闌思索了一會兒,“黃新決定交代的時候是十點二十六,白澤接到電話是十點三十一。”
“小蘇說他按鈴叫護士的時間是十點三十四。”喬晨說道,“武衛陽已經急成這樣了嗎?”
“不對。”晏闌輕輕搖頭,“他沒這麼傻,就算再著急也不應該出這麼大的錯漏。這里面還真的是有兩個人。我先打個電話!”
“啊……?”喬晨看著晏闌走出病房的背影,心道:這人怎麼越來越神叨了?
晏闌還沒回來,喬晨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他連忙接通電話,就聽劉青源激動地說道:“喬副!我爸醒了!”
“醒了?!”喬晨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不小心抻到了傷處,只好一手捂著肋下說道,“醫生看過了嗎?”
“看過了!剛做完CT,腦內淤血全都吸收了,醫生說這幾天再觀察一下,沒問題就可以安排康復訓練了。”
喬晨已經走到了門邊:“太好了,我現在下去看看!”
劉青源連忙說:“不用的喬副,我爸剛醒還不太能說話,醫生說暫時不要探視。反正醒來之后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我打電話就是通知你一下,剛才給晏隊打電話占線,應該是在忙。”
“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跟他說。”喬晨說道,“總算是醒了,你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了,你先忙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就說話,知道嗎?”
“知道了喬副!那我先掛了!”
喬晨掛斷電話,靠在墻上長出了一口氣,晏闌推門進來看到他這副模樣,愣了一下,說道:“你站這兒干嘛?罰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