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闌心說:到底誰才是親外甥?
蘇行笑了笑,說:“舅媽,我這邊有點進展要跟晏隊說一下。”
“好。”柳清瑩知趣地避開電腦屏幕,站起身往外走,在路過晏闌身邊的時候還猶不解氣地掐了他胳膊一下。
“嘶……”晏闌揉著剛才被掐的地方走到蘇行身邊坐下,“怎麼還這麼大勁兒,舅媽你今年到底五十二還是二十五啊!”
“我十八!”柳清瑩瞪著晏闌,“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欠揍?!”
晏闌立刻繳械:“我錯了!您慢走!”
等柳清瑩關上門之后,蘇行笑著問道:“疼嗎?”
“疼。”晏闌把手臂伸到蘇行面前,“你看著吧,明天就得青一片。”
蘇行說:“那也是活該,誰讓你吼我的。”
“你這是找到靠山了是吧?”晏闌把電腦從他腿上挪開,“我是怕你累著自己,而且這些本來就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就算你身體沒問題也用不著你操心。”
“但這是我爸留下的東西,我應該能幫上忙。”蘇行順勢把重心倚在晏闌的肩上,“叫喬副出來吧,我跟你們說一下。”
“不用叫,我自己出來了!”喬晨滿臉笑意地走出來,直接坐到了倆人對面的茶幾上,“我離你近點,這樣你說話還能省些力氣。”
“好。”因為此時屋里只有他們三個人,所以蘇行也就沒怎麼撐著,用能讓身邊人聽到的聲音說,“我看了一下這些內容,確實是五筆輸入法。”
“但是我們解出來的字都連不成句。”喬晨說。
“有兩個問題。第一,我爸用的是86版五筆字根,你們剛才用的是新世紀版的字根,有微小的差距,所以導致有些字拼不出來。第二,拼出來的字還要再解碼一遍。
”蘇行指著電腦屏幕上幾個字解釋說,“我剛才看了一下,這一行你們解出來的文字沒有問題,所以就拿這個舉例。表面上這些文字是‘潑、伣、梏、玨、胄、右、壬、共、斥、恙、親、徠’,這些字怎麼組都成不了句子,是因為不是最終的文字,要把他們再次拆開。”
喬晨:“這還怎麼拆?偏旁部首?”
“對。”蘇行說,“‘潑’可以拆成三點水和發,‘伣’可以拆成人和見、梏可以拆成木和告,以此類推。”
“我試試!”喬晨立刻從桌上拿來紙筆開始寫,“這個玨就是兩個王,胄的話就是由和月,那右呢?”
“一橫一撇和‘口’。”蘇行說。
晏闌盯著那些字看了片刻,說:“我怎麼覺得這幾個字能拼出一個人名?”
“不是一個。”蘇行看向晏闌,“是兩個。”
“兩個?”喬晨盯著手中那些被拆開的偏旁部首,猶豫著不知該從哪下筆。
晏闌:“親和斥,去掉斥字的那一點,就是‘新’,‘共’字拆開,中間放上從‘胄’字里面拆出來的‘由’,就是‘黃’,黃新。”
蘇行點了下頭,繼續說:“‘恙’的心字底和‘壬’字去掉一撇的‘士’放在一起,是‘志’,三點水和‘告’加在一起是‘浩’……”
“金志浩?”喬晨看向二人,“是金志浩嗎?!”
“‘恙’字剩下的部分,把兩個點挪下來,再把伣拆出來的‘人’字放在最上面,就是‘金’。”蘇行頓了頓,“這幾個字重新組合起來是一句完整的話。”
“什麼?”喬晨問。
蘇行:“發現金志浩和黃新有往來。”
晏闌:“發現黃新和金志浩有來往?”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蘇行笑了一下,說:“是一個意思。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每一句的首尾應該都是做定位用的。你們看,這句話的首字是‘潑’,尾字是‘徠’,破譯出來的句子里首字是‘發’,尾字是‘來’。
這樣中間這些字再怎麼拼都不太會影響句意。我爸既然用這種方式留下筆記,肯定會選擇簡單且沒有歧義的語句,防止因為語序不同而導致語意混亂。掌握這個規律之后再破譯應該就沒難度了。”
“我的天……”喬晨贊嘆道,“小蘇你也太聰明了!”
“不是我聰明,是我爸教過我拆字,所以我知道他的拆字習慣。”蘇行說,“你們繼續拆吧,我幫你們看著。”
喬晨:“不用不用,后面的事我們倆來弄就行了,你得好好休息。”
晏闌輕輕搖頭:“讓他在這兒待著吧,不然他在屋里也睡不踏實。”
“嗯,這樣你們遇到不好解的我還可以幫你們看看。”
“那你蓋上點兒。”喬晨立刻把旁邊的毯子拿過來蓋在蘇行身上,“晚上涼,別凍著。”
“謝謝喬副。”
當時針指向11的時候,他們終于拼湊出了筆記第一頁的內容,喬晨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發表感想,就被晏闌一把抓住:“你小點兒聲!”
“睡了?!”喬晨壓低了聲音,“什麼時候睡的?”
“不到十點就睡了。”
喬晨仔細地盯著蘇行看了看,然后對晏闌說:“他這睡得也太安靜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沒事。”晏闌輕聲說,“一直都這樣,我抱他回去,你也趕緊歇著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第92章
蘇行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晏闌抱著電腦坐在他的床尾,見他醒來之后笑著說道:“我可不敢再讓你動腦子了,你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蘇行稍稍動了一下腿。
“怎麼還踹人啊!”晏闌站起來把電腦放到一旁,又走回床前,“我看你是睡夠了,踹人都有勁兒了。
”
“我沒踹你。”蘇行直接坐了起來,緊接著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