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闌詫異地說:“你……你不會是想去開棺吧?”
“什麼年代了還開棺?”蘇行用頭頂了一下晏闌的肩膀,“那叫打開墓地。”
晏闌:“你快別鬧了。這墓地是說開就開的嗎?萬一打開之后什麼都沒有呢?”
“沒有就再關上唄。”
“……”晏闌吞了下口水,“這可是你爸媽的墓啊……”
“兩盒骨灰而已。”
“寶貝兒,你別嚇唬人行不行?”
蘇行輕聲說:“如果我爸真的把什麼東西放在我媽的骨灰盒里,而我又顧忌著‘死者為大’的封建糟粕而錯過了,那才是真的對不起他們。我爸是警察,我媽是醫生,他們倆都比常人更懂生死,就算真的在天有靈,他們也不會怪我的。”
“那要不我先去問問王老?當年你爸的后事是他幫著操辦的……”
“師父怎麼可能去碰我媽的骨灰盒?”蘇行從晏闌的懷里起來,看著他說,“領導,你不會是怕鬼吧?”
“怕個頭!要不是你爸媽的墓,我才不猶豫呢!”
“我爸媽的墓你更不應該猶豫了。”蘇行笑了笑,“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
“你內涵我丑!”
“沒有,這是明示。”
“就我這張臉!拉出去標價都要五位數起的!你竟然說我丑?!”
“才五位數啊?”蘇行說,“那我把箭海那套房子賣了是不是就能買你很久了?”
晏闌捏著蘇行的臉,寵溺地說:“寶貝兒,不用花錢我就跟你走,這輩子只為你一個人掛牌。”
“不行,太惡心,要吐了。”蘇行夸張地揉了揉胸口。
晏闌立刻伸手去抓他的手,說:“不開玩笑,你真覺得會有東西嗎?”
“萬一呢?”蘇行說,“不管有沒有,打開看了總歸是踏實的。”
“好,那就開。”
蘇行松了口氣,又把頭抵在晏闌肩上,低聲問:“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沒有,我們也忙了快五個小時,是該歇歇了。”
“我睡了五個小時?!”蘇行猛地抬起頭來。
“你別動作這麼猛,會暈的!”晏闌立刻扶住蘇行,“睡五個小時怎麼了?多睡覺好的快。”
蘇行緩了緩,說道:“那也不是這麼睡的,我這吃了睡睡了吃,等出院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拉去屠宰場了。”
“就這麼吃了睡睡了吃的你也不見胖,你擔心什麼?快別鬧了。”
蘇行輕輕搖頭,說:“那這藥勁兒也太大了,我……”
晏闌看蘇行停了下來,連忙關切道:“怎麼了?哪不舒服?”
“我想起來我們忘了什麼了!”蘇行抓著晏闌的手臂說道,“是李雷磊!李雷磊在用謝瑤試藥,他的死是意外,他家的東西應該……”
“你別著急。”晏闌看蘇行有些氣喘,連忙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我這就讓人去查。你現在是個病人,能不能乖乖休養?!你再這樣我就直接讓大夫給你加安眠藥了!”
“怎麼了?!”喬晨在外間聽到晏闌的聲音,以為倆人吵起來了,連忙沖進來,“晏闌你有話好好說!別跟小蘇嚷嚷!他還難受著呢!”
蘇行解釋道:“是我剛才想到案子的關鍵信息,有些著急了,晏隊沒跟我嚷嚷。”
“真的?”喬晨走到床邊說,“你可別替他說好話,就他那個狗熊脾氣,他要是說了什麼你千萬別忍著,你現在沒力氣打不過他沒關系,還有我呢。”
“完了,連這貨都向著你了。”晏闌扶著蘇行靠到床上,“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會欺負你?”
蘇行笑了笑:“喬副放心,晏隊真的沒有欺負我。”
晏闌瞪了喬晨一眼,然后對蘇行說:“你再歇歇,先別睡,一會兒舅媽該送飯來了。
我開著門,有事你叫我。”
“好,你去忙吧。”
晏闌拉著喬晨走到外面,問:“之前徐絮的案子是不是還在走手續?”
“對,還沒審,怎麼了?”
“從李雷磊家里拿出來的東西應該還沒歸還家屬。”晏闌說,“你在這兒盯一會兒,我去聯系檢方,我們需要再次調取李雷磊家中的物證。”
“跟他有……跟他有關系!”喬晨也明白了過來。
晏闌沒再多說,拿著手機就出去打電話了。
晏闌這個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等他回來的時候,蘇行正坐在會客廳的沙發里抱著筆記本打字。
晏闌想都沒想就直接脫口而出:“誰讓你出來的!”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柳清瑩拍了一下晏闌的后背,“一邊兒待著去,這兒沒你事!”
“舅媽!他現在是病人!”
柳清瑩說:“他是在休養,但他不是殘廢!我問你,現在這屋子里有人比他更懂他爸嗎?他既然有精力幫你們你就讓他干點兒活,不然你們成天在這兒忙東忙西的,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你以為他心里好受?!”
“舅媽,”蘇行輕輕叫了一聲,“沒事的,晏隊沒有惡意。”
“有沒有惡意都不能這麼說話!把誰都當嫌疑人,當警察當出毛病來了!”柳清瑩指著晏闌說道,“我要是再聽見你這麼跟小蘇說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喬晨在旁邊憋到滿臉通紅,最后實在忍不住,捂著胸口回自己病房偷笑去了。
柳清瑩則溫柔地安撫道:“小蘇別生氣啊,咱們千萬不能跟傻子一般見識。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定別強撐著。”
“嗯,我知道了。”蘇行又說道,“舅媽您別這麼說晏隊,給他留點面子吧。
”
柳清瑩哼了一聲,對晏闌說:“你看看人家小蘇,被你吼了還替你著想,你要再這麼欺負人,我就不讓你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