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話多?那我不說了。”
“你又歪曲我的意思。”晏闌一把拽住蘇行,“小刺猬,你最近這刺可有點兒硬,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覺得咱倆得好好聊聊了。”
“可以啊。”蘇行慢慢靠近晏闌,在兩個人的鼻尖即將碰到一起的時候突然低下頭,咬了一口晏闌拿在手里的面包。
“你……!”
蘇行笑著說道:“晚上回家再說,該上班了。”
“你可真磨人!”
晏闌剛把車開出小區,就接到了龐廣龍打來的電話:“老大,事情有點復雜。”
“撿重點說。”
“全是重點。”龐廣龍的語速飛快,“今天早上接到消息說肖鵬飛入境,我們讓機場那邊配合抓捕,但非常寸的是那個時間點周副市長恰好在機場準備出差。武副局就說把肖鵬飛引到機場外面再抓捕,結果這肖鵬飛愣是從嚴防死守中溜了。排查監控發現他做了偽裝之后上了一輛車,我們又立刻去追車,在機場高速進城方向第一個出口出去大概500米的地方發現了那輛車,開車的司機和他一起消失了。剛才經過面部比對和車上的指紋采集確認司機就是之前從醫院逃走的丁理。”
“丁義的弟弟?”
“對。”
晏闌問:“他倆人呢?”
“不知道……等等!老大你等一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人聲,緊接著龐廣龍的聲音就再次響起,“恒眾興!他們倆在恒眾興出現了!丁理挾持了肖鵬飛!”
“我立刻去!”
“我們也出發了!”龐廣龍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來不及送你回市局了。”晏闌對蘇行說道,“一會兒坐在車上別下來。”
“放心,不給你添麻煩。
”
“你別再像上次那麼激動了。”
“肯定不會的。”蘇行說,“肖鵬飛也只是拿錢替人辦事,他不是那個要殺我爸的人。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他都跑了,還回來干什麼?丁理又是怎麼找上他的?”
“到現場看看就知道了。”
蘇行冷笑了一下,道:“周副市長出差、肖鵬飛回國、武副局說在機場外布控,你相信這麼巧的事嗎?”
“不信。但是沒證據。”晏闌平靜地說道,“昨天我爸說得對,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能再感情用事了,猜測也好、第六感也罷,這些都不是證據。”
“昨天……”蘇行猛然轉頭看向晏闌,“昨天咱們倆在辦公室畫的那張圖!”
晏闌輕輕搖頭:“不是那張圖。當時我的角度正好擋住了監控,看不到的。但是我辦公室沒鎖,咱們出去的時候那三摞文件就擺在了茶幾上,如果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看到了你挑出來的那些,或許能推出這里面的關系。”
“所以肖鵬飛是回來頂包的?”
“有可能。”晏闌把車停到了路邊,“先不猜了,一會兒回去看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蘇行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這是哪兒?”
晏闌指著窗戶外面說:“恒眾興。”
“這麼快就到了?”
“走了條小路。”晏闌把安全帶解開,四下查看了一下,然后對蘇行說,“胖胖他們估計再有五分鐘也差不多到了,你一會兒把車開遠一點,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
“嗯,知道了。”
還不到五分鐘,警車就把恒眾興的院子圍了起來。要說恒眾興也算是“家大業大”了,在這上市公司都恨不得“拼盤”商業樓的現代化城市里,恒眾興一家保潔公司竟然獨占了一個院子,這些年來肖氏兄弟撈的臟錢可見一斑。
晏闌已經走到院子里了,他拿著大喇叭沖里面喊道:“丁理,你把肖鵬飛帶出來,咱們聊聊!”
沒過一會兒,丁理就推著一把轉椅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的赫然是已經快被捆成木乃伊的肖鵬飛。肖鵬飛的嘴被膠帶封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見到警察竟跟見到親人似的,拼命地想往警察身邊挪。從他慌張的表情來看,他和丁理并不是一伙的。
“挾持者只有一把刀。”
“挾持者身上未發現可疑武器。”
“人質身上未發現可疑武器。”
“人質沒有可見外傷。”
“挾持者和人質后方有遮擋。”
……
晏闌的耳機里接連傳來隱藏在周圍的狙擊手的聲音。他再次確認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又向前邁了一步,說道:“丁理,肖鵬飛已經在我們警方的通緝令上了,你把他交給我們,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應有的懲罰?”丁理把刀靠近了肖鵬飛的脖子,“我不需要懲罰,我只需要他償命!”
“肖鵬飛并沒有親手殺害你哥。”
丁理喊道:“對!但殺手是他養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讓他殺人的就是你們這群警察!為什麼我哥的案子到現在還沒結論?還不是因為你們想包庇同事?!”
晏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耳機里就接著傳來消息:“老大,有現場直播!丁理開了現場直播!”
旁邊隱約傳來江洧洋的聲音:“技偵網警現在就給我把信號掐了!”
“先別掐。”蘭正茂出聲阻攔,“找人把調查函給晏闌送過去。”
與耳機那一頭的忙亂相比,晏闌這一邊顯得非常冷靜,他瞬間就理解了蘭正茂的意圖,自然地將話題引了過去,說道:“不公開辦案細節是因為案件尚未完全偵破。